“什么?你说庚儿数日未归,是为了给平儿采赤灵芝去了?”夜色中,一座吊脚楼之中传出来了一对夫妇的声音。
一个妇女声道:“是啊,没想到庚儿竟然如此关心平儿的病,我现在真的越来越不想实施那个计划了。”
窗边的阴影,显然是一位中年蛊师,他说道:“我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可是平儿自幼体弱多病,身上有莫大的隐疾,唯有如此,才能够拯救他的性命啊!”
“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毕竟是你大哥的亲生儿子啊!你想想大哥生前是如何待你的,要是没有他,你根本修行不到三转,根本成不了家老。”妇女道。
听到这句话,那中年蛊师显然怒了,他一挥袖子,大骂道:“无知妇人,你知道个什么!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平儿?一口一个大哥,大哥,你那么喜欢,当时为何不嫁给他。”
“你这个老东西,竟敢如此羞辱我,老娘今天和你拼了!”
邦、邦邦邦。
巡游的更夫,敲着有节奏的梆子。
“天亮了吗?”李长庚昨天为自己制定了一天的修行计划,晚上睡得有些晚,所以还有些困倦。不过他毕竟是当年的一代魔头,这点困意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推开自己身上的蚕丝被,将其叠好,干净利落的穿好衣服,推开窗户,混合着泥土、树木和野花的香味的清新湿气,让他有些困倦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起来。
因为一层是木桩的原因,他与堂弟李昌平同住在高脚吊楼的二层。
“长庚少爷,您醒了。奴家这就上楼来,伺候您洗漱。”就在此刻,楼下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李长庚低头一看,是自己堂弟的贴身丫鬟秋月,之前他自己就独处惯了,便拒绝了叔父给他配备的丫鬟。
毕竟,女人只会耽误他拔剑的速度,要不得。
秋月的样貌较好,虽然不是属于特别惊艳,但是很耐看的那种。她身披橘黄色的外服,内置白色的褥衣,脚下踩着一双白色绣花鞋,头上别着一直碧玉珠钗,尽显青春靓丽之色。
“不必了,放在门外,我自行洗漱。”李长庚还是一如往日,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秋月还是有些淡淡的失望的,毕竟李长庚这样的天才少年,对少女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她很快便上了楼,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放在门外,然后转身下楼,去取给李昌平洗漱的用品了。
见秋月走后,李长庚推开门,将东西拿了进来。水是调好的温水,用来洗脸。漱口则用柳条沾着雪盐,能净齿白牙。
很快李长庚就洗漱好了,走了出去,李昌平也准备好了,他面露喜色,看来是与秋月相处的不错,想来也是,少年慕艾,秋月确实有几分姿色,若是李昌平能够活下去,定能成为他的一房侧室。正房自然是不用想了,根本不可能,因为秋月只是一个身份低微外姓的仆役。
早饭后,兄弟俩就走出了居所,一路上,碰到不少的同龄人,三三两两的,显然有着相同的目的地。
“你们看,那是李长庚和李昌平。”刚走没多久,李长庚耳边就传来小心翼翼的议论声。
“前面走着的就是那个李长庚,就是那个作诗的李长庚。”有人刻意强调道。
虽然李长庚冠有少年天才之名,而且还有一个学堂家老的叔父,但是没有爹娘这是硬伤,一直被同龄人讥讽戏谑。
“原来是他呀,面冷如霜、旁若无人的样子,果真和传闻中一样的拽。”有人语气酸溜溜的,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样子。
“要是能像他一样能扯几首诗出来,你也可以一样的拽!”有人冷哼着这样回答,隐藏着一种强烈的不满。
“你们几个,说什么呢!”李昌平忍无可忍,大喊道。
“呦呦呦,主人都还没有说话呢,怎么狗就开始叫起来了?哈哈哈。”一个家老的儿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