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赵与莒深思,郑府的侧门再次吱扭一声打开,刘黎敏下意识望去,目光如电充满杀气,清秀的年轻门房明显被吓了一跳,脸色微微泛白,畏惧地看了一眼刘黎敏。
刘黎敏瞬间反应过来,眼神中杀气收敛再次挂上一幅和善的笑容,变脸速度之快让年轻的门房不禁怀疑刚才是自己癔症看错了。
他怀疑地打量了一眼刘黎敏,随即发现了被遗弃在巷道中间的水车,不由疑惑自语道:“送水的老徐怎么把水车仍在这里了?”
赵与莒闻言心中一动,出声问道:“这位小哥可认识这条巷子的送水工?”
门房点了点头,“自然是认识的,老徐头嘛。”
“不知这位老徐头长的是何模样?”赵与莒追问道。
年轻门房大概说了下老徐头的相貌,赵与莒和刘黎敏对视一眼,这老徐头和刚才的刺客明显不是一个人,但这确实是条线索。
赵与莒正要再问下老徐头的住所在何处,门房不耐烦地催促道:“你们到底是来寻亲还是问案的?”随即让开了堵着侧门的身子,“我家大官人在客厅等着你们二人,快去,别让大官人久等。”
赵与莒闻言只得暂时止住了话头,在门房的带领下二人向郑府客厅走去。
客厅内的郑清之此时正端着香茶慢慢地品味,这不是第一次自己的远房亲戚上门了,之前在国子监祭酒的位子上,虽然清贵但实在是没什么油水,也不曾有老家的人来打秋风。
但自从自己受史相公所托作了沂王的老师,之后又被提拔到礼部的要害位置,虽说比起其他几个部门油水还是不多,但相比之前已经是好了很多了。
升官的消息传回老家那边后,隔三岔五地便会有远房的亲戚来打秋风,郑清之往往会亲自接见,在问清楚了确实是沾亲带故的,他自有一份仪金送上,往往让来客满意而归。
按说这等小事打法给下人便是,但郑清之深知自己作为文人养望的重要性,果不其然,这些得到郑清之接见并得到了好处的人回去后对郑清之大加赞赏。
一时之间,郑清之富贵不忘本的名声传的甚广,这次拜访在他看来和之前一般无二,无非就是有两个远房后辈拮据了,来找他求助,这一套流程他早已烂熟于心了。
外间脚步声逐渐临近,郑清之稍稍打起精神往门口望去,年轻门房在外面禀告道:“客人带到。”
接着当先迈进来一个身形威武的青年男子,郑清之看着此人眼生,但此人身材魁梧,举手投足间干脆利落。
郑清之不禁心道,家里出了个不错的后辈吗,在他看来这个远房侄子长得人高马大去投军,举止间颇有军人的杀伐果断气质,去投军定是不错的。
心中打定主意,一会问问这个侄子,如果他有意,自己就帮她找找门路塞到禁军去,总算是个安稳的差事,而且在官家近前升迁立功的机会也多。
这般想着郑清之往后望去,后边进来的这个年轻人一抬头,郑清之瞬间愣住了,被茶水呛得连连咳嗽不止,脸色涨红。
门房见状。连忙关切地问道:“大官人没事吧。”
郑清之连连摆手,“无妨、无妨。”等郑清之将气息理顺停止咳嗽后,脸色恢复了正常,冲着门房点点头道:“辛苦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