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袁韶回话,周瑾畏和吴德昭便连连点头,“郡王所言有理,非戴罪之身便不须跪了。”
袁韶心中苦笑,这审的是个什么案子,左右这两位都是史相公那一派的,广济郡王也与史相公私交颇好,案子还未开审他已感觉到颇多掣肘。
但随即他就打起了精神,堂下通判、观察判官等府衙属官皆在,更有皇城司的人旁听,此案审理过程也会被悉数记录在案,史相公虽权倾朝野,但想要只手遮天只怕也是不能。
想到此处,他也不再计较是否需要跪拜一事,惊堂木一拍,“赵将军,可知此次传唤所为何事?”
赵与莒挥了挥手让李达三人在外旁听,随即躬身行礼道:“袁知府,有人诬我倒卖御赐之物的传言已经传遍临安城,我岂会不知?“
袁韶再拍惊堂木,”赵将军,袁某问你什么便答什么,是不是诬告我自会调查清楚。“随即也不管赵与莒反应直接命令堂下差役将张朗等三人带上堂对质。
张朗三人上堂先冲袁韶行了一礼,在袁韶的示意下,张朗将赵与莒如何嗜赌成性,又欠下自己等人巨额赌债后不认账,最后在三人哭求和威胁要上诉临安府后,告诉三人会将御赐腰带卖钱还给三人,三人听见御赐腰带被查获后,心中惊惧这才主动检举一一说来。
张朗一口气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随即轻蔑地撇了一眼赵与莒,这一看不要紧,张朗顿时目瞪口呆,赵与莒官袍上所系不正是自己从他那骗来的御赐腰带嘛…
赵与莒看见张朗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整以暇道:“认出来了?你接着说啊。”
张朗此时面色惶恐口中连说不可能。
袁韶察觉到堂中异样,连忙出声询问,赵与莒再一拱手,“袁知府,这狗奴认出了我腰中所系的正是御赐玉腰带。”
袁韶闻言大惊,连忙看向张朗,只见张朗此时面色灰败,心中便知赵与莒所言十之八九是真。
一直旁观没有开口的周瑾畏此时面色激奋,站起身手指着张朗,“案情已明,御赐腰带既然在赵将军身上,那必然是这刁奴污蔑。”
吴德昭轻轻地掸了掸官袍上的灰尘,在一旁帮腔道:“正是如此,铁证如山,必然是刁奴受人指使污蔑赵将军。”
袁韶皱着眉头沉吟片刻,“不对,既然御赐腰带在赵将军处,那他这般诬陷有何意义?”
张朗听见袁韶的问题,脸上显出一丝希望,不管不顾地大吼道:“府台明鉴,这赵与莒奸诈阴险,故意给我假腰带,就是为了反咬我一口。”
“住嘴!”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