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氏到书房的时候,全忠正好带着全礼贵和全芷贤回来,全季徳见到二人怒不可遏,抬手就将桌上的笔筒朝二人扔了过去,怒吼道:
“两个孽畜能耐了是吧,还学会欺负自家表弟了,小小年纪还是女孩家家说话怎么如此恶毒!”
兄妹两人被父亲突然爆发的愤怒吓得战战兢兢,心中知道是因为今天打了赵与芮的事情,连忙跪下磕头认错。
周氏见状赶紧跑过来护在儿女身前同样怒气冲冲地道:“你要打儿子和女儿,你就先打我。”
又侧头对赵与莒冷笑道:“好心收留你们一家人,却来老爷面前挑拨是非,真是个白眼狼。”
全季徳见自家夫人这般说话怒意更甚道:”此事和与莒有何关系,就是你平时这般溺爱,才让这两个孽畜无法无天,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打死他俩不可。“
说罢全季徳就开始四处扫视寻找顺手的家伙事儿,准备好好教育下两个混账儿女。
周氏见全季徳动了真怒,微微慌张,但实在心疼自己的儿女,便梗着脖子吵道:
“不过是小儿辈间的争吵,哪里需要这般生气,我回头多说说他俩就好了,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今日要非打不可,就先打死我吧。“
全季徳被说的一时语塞,旁边的赵与莒眼看着舅舅被周氏给怼住,不禁插口道:
“小儿辈的争吵?这两日阴山县吕师爷来府城公干,他昨日来拜访说是县令大人知晓母亲带着我们寄住在舅舅家,特意嘱咐他来看望,现下吕师爷人还在城内,我一会便去寻他,我弟弟乃太祖十世孙,想必骂他是奴仆的几句小儿辈争吵,县令大人听闻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周氏闻言神色一变,赵与莒继续道:”既然是小儿辈的争吵,我想就算传到外面去,也不会耽误表姐日后嫁人。“
周氏脸色变得苍白,手指着赵与莒颤颤巍巍说不出话来,倒是全季徳拉了拉自家外甥道;“与莒,都是自家人,不必闹成这样吧。”
赵与莒回身对舅舅拱了拱手道:
“外甥也不想,自从住到舅舅家外甥每日感念舅舅舅母收养之恩,但此事涉及到皇室名声,舅母这般袒护表兄表姐,我赵家虽然破落了但到底身上流着太祖的血。”
说罢,赵与莒便施施然地站在旁边不再说话了。
全季徳见状,叫全忠从外边花园折了一根竹条,拿起来劈头盖脸地朝跪着的兄妹二人打去,周氏犹豫了几次,看了赵与莒一眼,终于叹息一声没再阻拦。
全礼贵和全芷贤二人被打的鬼哭狼嚎,连连哀声求饶,赵与莒看差不多了,轻轻咳嗽了一声道:
“舅舅,都是一家人,略施惩戒即可,可不敢真将表兄表姐打坏了。”
全季徳闻言便顺势停了手,他心中何尝不心疼,但刚才外甥将话说到那个份儿上了,自己怎好随意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