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么宝贝的人,他那么捧在手心里的人,他说都舍不得说打都不舍得打一下的人。
平时那么容易暴躁的一个人,现在乖得不行,憋着脾气忍着眼泪在哄他,想尽一切办法想让自己笑,就为了求自己给他一个拥抱。
周靳言这辈子都没哄过人,根本不知道哄人是个什么程序,但是面前的人是祁臻,他必须得哄好。以前是他跟人家说,等有一天我把什么事情都解决了,我会把所有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你这事是他揽下来的,那他就得对这件事负责。
可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没有人知道今天对于笑的开心的人可能是生命里的最后一天,也没有人知道下一瞬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没有人能掌控时间,掌控经历。每个人都被时间推着走,在这种逼迫中甚至还没学会长大,就已经被推到属于自己的轨道上去,连转弯道都提前掰好。
周靳言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一切,后来过了很久才明白,他自诩理智成熟,不过是打出一张逃避现实的万能卡牌,用来封闭自己的毒药。他也曾夸下大话许诺祁臻,等出了这所学校,出了乌托邦,到一个没有人会伤害他们的地方,等有一天长大,等有一天可以为所欲为的活着
他一样也没做到,但他现在一秒也不想多等了。
“我听谢子炀说了,想追你的人很多,喜欢你的人也很多。所以,这次换我来追。”周靳言本来打算好好说完这一段话的,但是他确实被风吹得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大脑转不过来弯实在有点可爱,透着一股懊恼,“你说,好不好?”
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祁臻捏着人下巴就吻过去。
唇舌交缠之间连喘息声都听不清,他们好像只靠亲吻就可以苟活,用彼此的呼吸做养分,吻当养料来填满生命和心口的空白。
“靳言,我不舍得。”祁臻嗓音很低,响在安静的夜里,声音不大,“我舍不得。”
周靳言一怔,祁臻就又捏着他的下巴吻下来。和平日里的吻都不太一样,这个吻不是试探,也不是克制,却像是放纵的产物,吻得很深很重,重到像是要确认某种存在。
确认一个有关于周靳言的存在。
罢了,大概他还是十七岁那个被周靳言撩两下就能不由自主失控上头的人吧。
周靳言不说话,只想吻他。
他凑上去,柠檬的气息在唇齿间散开,包裹着两个人的理智。两副身体贴得很近,刚刚没能得逞的嘴唇直接贴到了祁臻下巴尖,轻轻吮了吮。气息温柔得像是藤蔓,沿着周靳言的手指一路攀至祁臻的耳垂,捏了捏。
甜腻又迷人,危险又勾人。
“怎么不擦头发?”祁臻低头吻到他嘴唇,手指搭在毛巾上,笑了一声。
“先亲我……”周靳言修长的手摁在祁臻胸口,被他推到墙边,又不甘示弱地抬起头,扬着下巴去吻他的唇,明显听到自己和眼前人的心跳都无法再镇定下来,“先亲一会……”
他喉结滚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
祁臻微微偏了偏头,顺着他的意思去吻他,吻从唇瓣一路烧到脖颈,每一处都带着欲求和缠绵。他捧着周靳言的脸,爱惜羽毛一样吻他,和周靳言胡乱的吻不一样,祁臻的吻从来都是温柔的,落在唇上只觉得柔软。
祁臻大拇指摸了一下那张刚刚被自己吻红的唇,然后低头吻下去,在吻的间隙里他问周靳言:“哥哥带你回房间睡觉,好不好?”
周靳言脸颊染上一片绯色,琥珀色的眸子潋着,眼皮耷拉着,感受到眼前人骨节分明的手正在自己耳后摩挲着,让他觉得舒服的吻,轻柔地印在他的唇上。
“抱我。”周靳言看着他,懵懵地喃了一句,眼神无辜,亲了亲他唇角,“哥哥,抱我。”
他觉得舒服,又往前倾了倾身,侧着脑袋,像只没有自理能力的幼兽,整个人黏在了祁臻身上。
祁臻反应了一下,然后脑子发热,过电一样要炸开。
他这一晚上不知道被周靳言撩拨了多少次,早就没什么思考能力了,偏偏这人今天晚上逼得他快招架不住了。
小美人肆无忌惮,又毫无防备。
他差点走投无路。
“那我抱你,回房间和我睡,好不好?”祁臻眉角扬了一下,抄着周靳言的膝弯把他抱起来,用鼻尖轻轻蹭了一下他的,“宝贝儿,好不好?”
周靳言被他抱在怀里,头不由自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喝了酒,软绵绵的,也没什么力气。就这么被祁臻抱到了床上,被塞进了暖和的被窝里。
等祁臻也钻进被窝,周靳言就翻身过去抱着他的脖子。被窝太冷,身边那个人又太温暖,不由自主地就凑了过去。他让自己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冰凉的唇不管不顾地印下去:“亲我……”
媚得像个妖精。
祁臻一点也不着急,他喜欢小美人这么主动。于是他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周靳言的脑袋摸了会,刚洗过的头发又软又顺,跟摸小动物似的。周靳言被他摸得舒服,吻的间隙里哼了几声,听得祁臻心头一热。
这可怎么受得住。
小美人身子白,腰也是软的,被祁臻摸得只剩下一滩春水。身上的睡衣也早就被祁臻撩了一半,裤子被扔在地上。周靳言半个身子在他怀里,锁骨透出来,衬在黑色睡衣的边缘,暴露出来的肌肤近乎有种羊脂玉般的滑嫩。
“哥。”周靳言半闭着眼睛亲祁臻的下巴,使劲亲他的唇,声音软糯,像是刚出锅的年糕,又软又甜,“你别生气了。”
啧。
这可怎么办。
原来真有人一句话就能让他丢盔卸甲。
祁臻本来还有点生气,现下被周靳言蹭得都没脾气了。不过,他倒是有点想逗一逗周靳言。
毕竟小美人这么乖这么软的时候不多见,他忍不住想多看看怀里的人,忍不住想看他赖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祁臻摸了摸人半干的头发,低下头去吻他薄薄的眼皮,手指在他脖颈那一处反复摩挲着,捏猫似的捏了捏:“我还生气呢,你哄不哄我?”
“好,你想听什么,我都和你说。”周靳言举止格外直白,撑着身子仰起脖颈亲他,手指摸到他凸起的喉结,“都答应……”
他刚想去吻祁臻,却被祁臻拿拇指堵住了唇。
“哄小孩似的。”祁臻伸手关了灯,在黑夜即将吞没这间卧室的时候换了个方式,他吻住周靳言的唇,把人摁在自己怀里,“哪能让我家小孩先哄我。”
“乖,哥哥哄你。”
周靳言被他温柔地握住手腕,反抗的手全被捉住摁在床头。祁臻的吻肆无忌惮又小心翼翼,把周靳言吻得力气都被抽干了,想说的话全被含糊湿黏的吻堵了回去。
“喜欢吗?”祁臻在他耳朵边轻笑,声音酥酥麻麻地,宛如冰凉的蛇一般缠住周靳言的心脏,“这么点就忍不住,以后可怎么办,嗯?”
周靳言抱着他的脖子,不住地低喘着。他被囚禁在祁臻的臂弯里,被强硬地剥夺了自由。被湿/热封住的不只是心跳,还有不能再平复下来的呼吸。
操啊。
“祁臻……哥……”周靳言有点喘不上气,有气无力地踹了他一脚,“你轻点……”
抱着他的人似乎在闷笑,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那人的身体滚烫,胸腔里的震动格外明显。
“你都在我怀里,还要我轻,你是不是对你哥要求太高了点。”祁臻看他一副要随时打算从自己怀里跑出去的样子,把人的手捉回来,抱得更紧了些。
这是他的小美人,这是他的白月光。
他怎么允许他的月光回到天上,不可能的。
周靳言实在忍不住,崩溃一样骂了声。
“骂我什么呢小坏蛋。”祁臻的手慢条斯理地拂过他的脸颊,上面还带着温度,声音里全无平日的理智,“嗯?”
周靳言湿漉漉的睫毛在昏黄灯光下像极了发光的银丝,泪滴挂在睫毛上,镶了碎钻,稍稍扑闪一下就会落。他裹着被子,没再看祁臻的眼睛。
实在不敢看了。
“哭了?”祁臻有点惊讶,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哭了,不欺负你了。”
周靳言摇摇头,勾着祁臻的脖子把他拉下来,大着胆子在他耳朵边咬了句什么。
祁臻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轰得一声炸得他片甲不留。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