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院的人找上门来,东拉西扯说了一堆,她尴尬癌都要犯了,才腼腆地提到,说要跟闫安一起去镇上报名。知道第二天杏花村有车去镇上,谁都不想错过,加上他们知道闫安和杨佳贺都有提前收到消息,自然要跟着一起去才安心些。
闫安也不好拒绝,毕竟是同村的知青,还曾经一起住过一段时间,之后到高考放榜前都还要再同一个村呆着,不好不给面子。
于是第二天,一行人在杏花村汇合,除了附近的知青之外,还有三三两两杏花村的村民和干部。他们是去镇上送粮食的,人数还不少,一个车挤挤攘攘都是人。闫安也没有管其他人异样的眼光,拉着夏岚跟杨佳贺他们挤到了一起。
平日里来来往往,同村的人自然都是知道的,私底下说什么的都有。荷花婶为着这事儿还跟人吵过架呢,回来就跟闫安学舌,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不过对于闫安而言,这些都不妨碍她继续跟杨佳贺他们保持亲近的关系。甚至,因为他们几个一直都是一起学习,一起上山的关系,感觉越来越亲近。她知道这个时候的人对于男女关系是很敏感的,尤其是未婚适龄的男女之间,但她就是不愿意因为这些舆论压力去做改变。
在她看来,自己能重活一生,就已经摆脱了原来魔教圣女的责任,也没有了原主的负担。她就是闫安本人,所有的一切行为举止都该由她自己说了算。而遵从自己的内心,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的座右铭。
杨佳贺怀着小心思呢,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亲近。他巴不得跟闫安传绯闻,最好能将她的桃花都给传没了才好呢。
要知道,因为闫安会挣钱且能干的缘故,好些村人都想撮合她跟自己的孩子。虽说她的武力值是高了些,让人心生害怕,可反过来也是保障啊。老人们想法显然更成熟功利一些,利弊一综合分析,大家都知道怎么选。
“等会儿跟我一起去一趟收购处,上回我们找到的那根参处理好了,正好换成钱分了。”闫安小声凑到杨佳贺耳边小声嘀咕道,声音控制得刚刚好,即使是站在边上的夏岚也听不到她说什么,“也别叫陈用和夏岚了,我看他们好些有点什么,让他们俩一起多处处吧。”
要不是夏岚昨天不警惕,稍微露了些,她还真不知道这傻姑娘居然看上了陈用。她倒是没察觉出来陈用是个什么意思,既然知道闺蜜有这个心思,那她当然得成全啊。
出手帮一把是不可能的了,在不确定陈用心思的前提下,她只能说是稍稍给他们创造机会。至于夏岚能不能抓住,那就只能看她自己的把握了。
杨佳贺点点头,对这件事并不是很上心,他小心护着闫安,生怕她被挤到。他们身下是米袋子,一同去镇上的除了知青之外,还有几个村民,大家心情都不错。
知道这些知青是要去报名,大家就考大学这件事儿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村里头读书的人不多,但也有几个适龄的,农村人对于这些未知的事情总是好奇加恐惧,这会儿找到了能问的人,自然抓着不放。
除了能选的大学之外,专业方面他们是不关心的,只是关心读书的时候花钱多不多,读完了以后能做什么。
大多数是杏花村的人,闫安不太熟,都交给陈用去解释了。杨佳贺稍微补充了几句,好歹是让他们弄明白了,高考到底意味着什么。
“考上了能进城?”
“读书的时候学校会发补贴?”
“毕业会安排工作?”
……
坐在车头上面的遮阳棚上的老农发出了感慨,“看来还真的是得读书啊,上回不是说要办学校,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他家的孙儿也到年纪了,如果真的天赋好,能读得进去书,再难也得供。
如果真的能供出来一个,相当于就给全家人提供了一条新的路。
另一个摇摇头,“可不容易啊,都是泥腿子出身,天分就在那儿了。别的不说,就杨知青的几个表弟,都读到初中了吧,还不是回来种地。”想想他们自己家的条件,顿时就心生怯懦,甚至不想尝试。
要知道,这样折腾的成本是很高的,如果最终一无所获,那还不如不要开始,省得惹来村里的闲言碎语。他们聚族而居,多的是爱说闲话爱八卦的人,有时候不得不面对这样的舆论压力。
“这个学校如果镇上不拨款怕是很难,村长说是让三个村出钱,可养殖场才刚刚办起来,回本都难呢,更何况结余这么大一笔钱。”另一个显然是村里的干部,对这些详情比较了解,“不过回去都多跟孩子念叨念叨,总得让他们知道有这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