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重逢(2 / 2)与他烈爱一场首页

触目所及,一片萧条,跟三年前一样。

继续在林间穿行,脚下的路渐行渐窄,被两旁疯长的野草掩盖,到最后,几乎辨不出路的痕迹。

眼前景色与记忆中对不上,她有些迷茫。

是不是走错了?

她停下来,喝了半瓶水,又从包里掏出,重新定位,规划路线。

恰在此时,林间响起簌簌声,不远处,有两个人影从树林间晃过,还有隐约的说话声,说的是方言,许皓月听不懂。

她本想上前问路,心头突然闪过一丝不安。

这荒山野岭的,遇上两个陌生人,听声音明显是男性。万一对方起了歹意……

她屏气凝神,慢慢后退,将自己隐匿在树影之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远处。

那两个中年男人正仰头望天,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不时交谈几句,并没有注意到她。

轻响了一声,路线规划好了,她低头看了眼,再度抬眼时,那俩人已经不见了。

她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刚刚的确走错了。这深山野林里不好打方向,稍稍偏离方向,就会差之千里。

没走多久,簌簌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还夹杂着纷乱的鸟鸣,似乎是群鸟受到惊吓,穿枝过叶发出的声响。

突然,一阵尖锐的鸟鸣声骤起,又戛然而止,短促得近乎诡异。

“嘭”地一声,什么东西轰然坠地,砸进了前方的野草从里。

许皓月吓得浑身一抖,头皮阵阵发麻,双脚死死钉在原地,半晌未动。

她好像听到了枪声。

半刻后,意识回到身体,她咬紧干涩的嘴唇,僵硬地挪动着步子,拨开半人高的野草,低头寻找……

找到了,是一只野鸡。

它比鸽子大不了多少,正仰面躺在草上,双爪痉挛地弹动,羽毛七零八落。

抽搐几下后,它彻底死了。

许皓月弯着腰,凑得更近了。

这野鸡很漂亮,脸是红色的,脖子白色,尾羽长而鲜艳。

虽然辨不出鸟的品种,但她多少猜到了那两人,怕是专程上山打野味的。

农民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打野味,估计是本地的风俗。

她想明白后,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了。

一只野鸡而已。

待心跳渐渐平复,她退回到山径上,快步走了十几分钟。

山路已经彻底荒芜了,脚下是厚厚的枯叶和杂草,树根交织盘根错杂。

山坡有些陡,她扶着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突然,身后响起一声爆呵:

“站住!”

她吓得后背一凛,整个人蓦地僵住。

这声音不大,但中气十足,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正大步向她走来。

很快,一个男人绕到她面前。

他身材高挺,肩宽背阔,眉目如刀刻般凌厉,眸如深潭,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着她。

视线从头到脚扫过,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

他声音凛冽:“干什么的?”

许皓月抬眼望着他,怔了下,才轻声回答:“……爬山。”

男人眉峰一挑,眼神狐疑,“一个人?”

“嗯。”

男人盯着她,眸色暗沉,唇抿成一条线。

许皓月迎上他审视的目光,眼底压抑着暗涌。

半晌,男人才挪开视线,冲她身后比了个手势,“搜下她的包。”

另一个小伙子很快从身侧抄了过来,径直从她肩上取下背包,放在地上打开检查。

“包里全是吃的,还有……”小伙子迟疑了几秒,才略显疑惑地说:“……一瓶白酒?”

男人蹙了下眉,屈膝蹲下,单手在包里粗略翻检一遍苹果、香蕉、酥饼、面包,的确都是吃的。

至于这瓶白酒……

是本地的某个牌子。打开一闻,酒香扑鼻。

他扬眉,看向许皓月:“怎么回事?”

许皓月面不改色:“自己喝的。”

“自己喝?”男人笑了,明显是不信。

“不行吗?”许皓月反问,“喝酒犯法?”

男人慢悠悠起身,将酒瓶举到她面前,阳光折射在瓶身,光影斑驳,一晃一晃地跃入她的眼睛。

“这东西不能带到山上。酒精易燃,玻璃瓶聚光,容易起火。”

哦,玻璃瓶……许皓月想起来了。岗前培训里好像是讲过这一条,许多森林大火就是因为人们在山上随意乱扔玻璃瓶导致的。

“对不起。”她抿了抿唇,坦率认错,“这瓶酒我不要了……你拿走吧。”

男人似乎有些意外,稍稍缓和了脸色,顿了顿,换了个话题:“你是哪个村的?”

“我不是……”

许皓月心头泛起一阵失落。

重逢来得猝不及防。

可惜,他没认出自己。

也好。

忘了,就重新认识。

“我叫许皓月,是支教老师,今天刚到清源乡。”

陆成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