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深竹墨衣(1 / 2)捡到的杀手成了我的暗卫首页

暮色黯淡,残阳如血,西边山上的落日余晖,氤氲着天际,如梦似幻……

一阵阵清凉的风扬起片片竹叶,旋转,交触,摇曳,坠落。

宁静的画面被远处传来的嘈杂声打破,隐约夹杂着剑戟相击与血肉撕裂的声响。

青衫女子正惊慌地向前跑着,她脚步虚浮,面色苍白如纸。身后黑衣人穷追不舍,竹林掩映,辨不清人数。

一阵掌风袭来,鲜血晕染,浸红了衣衫,女子晃了几步,骤然跌落于地。霎时风起,竹叶贴地飞旋,擦衣而过。

为首的黑衣人上前,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鼻息,转道“你们先回去。”

手下之人互相对视一眼,不多时,便尽数消失在竹林中。

黑衣人挑起女子的下巴,面巾下的唇角勾起邪笑。

他迅速将人扛到肩上,快步走到溪边,粗暴地摔在地上。又伸手扯下面巾,凶恶的脸上满是邪意,俯身便要解她的衣衫。

沈呈锦皱了皱眉头,乌睫轻颤,感觉危险临近,她倏地睁开眼眸,下一刻便伸手擒住了黑衣人的大掌。

对方一阵怔愣,惊愕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半天缓不过神来。

沈呈锦看着他亦是一怔,长发!古装!

她却不敢多做犹豫,率先从惊疑中回神,趁他不备,一脚将他跺开,翻身而起。

那人这才凝过神,目露凶光,迅速运掌袭去,掌风凌厉,吹卷竹叶翻飞。

沈呈锦亦是握拳迎了上去,忽觉身体一阵虚软,手臂提不起一丝力气,忙又收了拳,堪堪躲过那人的一击。

知自己体虚,她也不恋战,转身便向竹林深处跑。

黑衣人拾起地上的石子,手腕翻转。

小腿一阵剧痛,沈呈锦痛呼一声,狼狈地跌倒在地。

那人靠近她,握住她的脚踝,强行拉扯到身下,抬手扇了她一巴掌。

“小贱人,你倒再是跑啊!”他口中骂骂咧咧不停,又要撕扯她的衣衫。

沈呈锦被他压着,手向上扒拉着,握住一块石头,奋力一砸,黑衣人惊叫一声,捂住额头。

她趁机将那人跺开,跌跌撞撞地起身,慌不择路往前跑。

还没跑多远,迎面便有另一个黑衣人沿着溪岸向这边走来,低着头,看不清面色。

身后的那人也追了上来。沈呈锦僵在原地,掌心冒出密密的汗,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

那被砸伤人捂着头,看向另一个黑衣人,本来凶恶的脸上更添几分狰狞,竟是未与沈呈锦纠缠,直接拔了腰刀向来人袭去。

刀锋寒光乍现,风吹衣摆猎猎作响,电光火石间刀锋转向,那腰刀竟被夺取,划破那人自己的喉咙,血花绚绽,腰刀“咣当”落地。黑衣人倏地倒下,圆睁的眼眸中还余着不可思议。

那人倒下后,另一个黑衣人亦是单膝跪地,手捂住左肩,鲜血顺着指间不断涌出。

他身体轻颤,伸指在身上用力点按了几下,忽然转头看向沈呈锦。

墨发侧遮着他的半张脸,乌眸清冷澄澈,如一汪死水,不带丝毫情绪,了无生息。他似乎脱了力,下一刻便跌在地上没了声响。

沈呈锦僵在那里半天没敢再动,大脑一片空白……她理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人身边,将他翻过身来,探向他的脖颈。觉察这人还有脉搏,这才伸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人向林中拖去。

天色就要暗下来了,血气浓重,又临近水源,怕要招来野兽。

待将那人靠在两棵竹子上之后,沈呈锦将外衫脱下来,缠在那人肩上,勉强能止点血。

沈呈锦喘着粗气坐在地上,稍歇一会儿,掂了掂身上的衣服,发怔地看着青白色的裙裾,又伸出手,张开手掌,那双手如葱玉一般,柔弱无骨,素白纤纤,一看就是未沾过阳春之水的。哪像她以前的手,小麦的肤色,布满了茧子,这手根本不是自己的。

她不死心地揪了一把头发,直扯得头皮生疼,才松开。

此刻才确信,这都不是假的。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没打雷没车祸啥的……

头脑又是一阵发昏,沈呈锦挣扎着站起来,返回溪边,捡了那黑衣人的腰刀,到溪水中冲洗净血迹。

死尸,她还是第一次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沈呈锦微抖着手割了他身上的部分衣衫,浸湿些许,又留下些许。

这里地带潮湿多林,她四下走着瞧着,倒是找到了不少止血用的沼泽疗伤草。

她正蹲下身,手握腰刀,割着那些草药,忽然听到远处似有动静,便下意识地躲到树后。

探头望去,来人皆持着刀,向这边走来。

“二哥!大哥都被人杀了,你为何要叫我离开”其中一人停下脚步,语气中带着愠怒。

沈呈锦屏息听着,听他说什么大哥二哥,心下紧张,这二人不会是死去那人的兄弟吧?他们是从溪边的方向过来的,该是看到尸体了。

前面的人也停下了脚步,“你可知我为何避开大家叫你跟来”那人道,“我今日来便是要杀了他,如今他已经死了,倒省得我动手了。”

“二哥,你……”另一人惊愕地后退了几步,“我们三人拜了把子的,你怎么……”

“你还当他是大哥吗?哪次不是咱们出生入死,他倒落个渔翁得利,让我们先走,自己却去消受美人恩,如今他死了,也是应有的报应。”那人说着,提刀将另一人逼退了几步,“我若不是顾念多年的兄弟情义,大可一个人来,杀了他自己去领那些银子,话已至此,你既已知晓我的用意,我便没有回头路了,要么你我二人一起瞒下此事,要么你我就此一刀两断。”他说着,刀锋又逼近了些。

“我听你的就是,听你的就是……”另一人被他逼的撞到竹枝上,忙应允了下来。

“二……二哥,那大哥的尸首……”见他放下刀,那人才怯怯地问了声。

“不用管,我们回去便是。”

“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