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吧!”苏夜伸手摸向他的额头,被他一把掌打开。
“就这样,苏夜,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江鹤提步便走。
苏夜把他拽了回来,按在柱子上,一双漆黑的眼眸狠狠盯着他白雪苍茫的眸子:“你……你让我消失?你知不知道我消失之后你会遇上什么?那些魇灵会成群结对的找上你。你会死,你会死你知不知道?!”
江鹤一脸坦然和平静:“死又如何?是人都会死的。如果我注定要死在十八岁,那我就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这世界该看的我已看过,我已对它毫无留恋。”
“你怎么了,怎么说这种傻话!”苏夜皱起了眉头,“你死了,你家人怎么办?!”
“够了!”江鹤推开他,“被魇灵吃掉也罢,追杀也罢,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可以走了。从今往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苏夜怔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搞什么!人类不是向来贪生怕死的么?他小小年纪,怎么同暮古老人似的,一副看透生死的样子?”她一拳击在亭柱上,“不行,我是神,从来只有人听从神的命令,哪有神听从人的命令!”
苏夜追上江鹤,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你让我消失我就消失啊!你让我走我就走啊!我是你的守护神偏要赖在你身边,哼!”
江鹤瞪了她一眼不说话。
就这样苏夜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边,陪他上课,陪他发呆,陪他上厕所,甚至在他写字的时候还故意晃动他的笔杆。
国画课上,她临摹的一张松鹤图硬是被苏夜捣乱,画成了松鹅图。年过五旬的国画老师见状,当场笑出了眼泪:“江鹤啊,亏你名字里有个鹤字,你把老师让你临摹的松鹤图画成了松鹅图。那老师可不可以把你的名字改成江鹅呀?”
“江鹅?这个名字不错。”苏夜在全班同学的大笑声中一本正经地说。握着江鹤手里的笔,在画的空白处歪歪扭扭地写下:松鹅图,江鹅作。
国画老师见状,疼爱地摸了摸江鹤的脑袋,捋着山羊胡子走了。
“嗯,这个老师我喜欢!”苏夜懒懒地往江鹤身上一靠,宛若小猫一样打起了呼噜。
江鹤对她咬牙切齿,右臂手肘为刀,用力往她脸上一击。
但他击了个空,苏夜伸手攥住他的手腕轻轻往后一扭。
江鹤痛得差点叫出声来,一张脸霎时映得通红。
“江鹤,你干嘛把手扭到背后?”旁边的女生小声问。
“啊,我后背有点痒。”尽管疼得满头冷汗,江鹤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卑贱的凡人,想跟我斗,你也太嫩了点儿。”苏夜松开他的手,得意地伸了个懒腰。
一直折腾到中午,江鹤来到食堂,端着午餐一个人来到自己经常坐的靠窗位子。苏夜坐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看他吃饭。
而他则像没看见她一样,默默往嘴里扒饭。
“人家孩子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饭,你看他们吃得多开心,为什么你不和你的同学坐在一起?”苏夜问。
江鹤没有回答他,拿出手机,读着手机里的新闻。
苏夜起身,手指在他手机屏幕上轻轻一敲,他的手机立刻黑屏关机了。
江鹤抬起头,愤怒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