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打在柏子蹇手背,再次警告越来越爱做小动作的柏子蹇,“好好说话,别动来动去啊。”
心想:怪不得原身会喜欢柏子蹇,青梅竹马、长得又好、还是个不懂保持距离的直男天然撩,这谁顶得住。
余岑就坐在柳轶后面,眼睁睁看见他威武的、充满男性荷尔蒙气概的、流血流汗不流泪的柏哥罕见的撅了撅嘴。
脸上是一副不爽又委屈的表情。
柏子蹇捂着红通通的手背,半响,控诉道:“你变了。”
柳轶心里咯噔一声,“我哪变了?我只是成长了!而且我都说了不喜欢别人碰我,你一点都不听我的话。”
柏子蹇心说你哪都变了。
把手背露出来,几乎是要凑到柳轶脸上,“你看看你打的,我记得你以前连矿泉水瓶都打不开。”
柳轶松了口气,她只是随手一拍以示警告,没用多大的力气。
但看柏子蹇的表情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疼。
柳轶狐疑的表情在柏子蹇露出带着指印的手背时彻底消失。
娇气!柳轶心里想着却不敢直说,怕柏子蹇恼羞成怒。
于是脸上歉意的笑了起来,“你打回来吧。”
柳轶伸出手背,纤细的五指如脂玉雕琢出来的一般白嫩,“你打吧,打两下,我绝对不生气。”
柏子蹇盯着柳轶的手指,十指纤长,指甲修剪的很整齐,指头圆润还带着淡淡的粉色。
柏子蹇下意识的和自己的手比较,比自己的手小了两个号,自己一只手就能抓住。
手还挺白,看起来像小孩……
“不打?”柳轶看柏子蹇呆住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试探着问道。
柏子蹇猛地回神,“不打了,你下下周五去给我送水。”这是命令的口气。
马上要上课,班级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柏子蹇开口的声音更加明显。
余岑四周一看,其他人的目光都偷偷往这边看。
柏子蹇毫无察觉,或者说根本不在乎。
依旧执拗的看着柳轶,挑着眉,双手环胸,看起来很生气,也很笃定柳轶会为了自己妥协。
余岑暗道不好。
从前他年少不知事,以为柳轶会当一辈子柏子蹇的狂热迷妹,做到柏子蹇说一她不说二,柏子蹇一皱眉她就心碎的程度。
直到他数次目睹柏子蹇和柳轶冷战热战,斗争失败后才知道:这世道早就变了!柳轶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
余岑仿佛听见柳轶冷笑两声,然后一字一句挑衅道:“呵呵,我——不——去——”
就像以前那样……
完蛋了,要吵架了,要被迁怒了。
余岑甚至开始犹豫要不要主动伸头替他柏哥认错道歉。
柳轶合上课本,抿了抿嘴角,面无表情的对上柏子蹇的眼睛。
柏子蹇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又拉不下面子,对上柳轶的表情,喉结上下滚动两下,不甘示弱的冷冷的回望过去。
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柳轶对柏子蹇的说话方式见识过多次,心里其实没有多生气,看柏子蹇强装镇定的表情还有点想笑。
算了,不和小孩子计较。
柳轶像是没听清一样,轻轻歪了歪脑袋,蝴蝶翅膀似的睫毛眨了眨,问,“你说什么?”
余岑顿时松了口气,赶紧去看柏子蹇,然后发现他柏哥两只耳朵诡异红了。
柏子蹇清了清嗓子,“我说,下下周五我有一场篮球赛,来看我比赛怎么样?”连声音都低了八个度。
大丈夫能屈能伸,柏哥气的耳朵都红了,还能冷静下来,还是柳姨教育的好。
余岑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
柳轶这才真心实意的笑了,对柏子蹇的上道表示很满意。
解释两句,“这段时间我要准备奥数竞赛,没有时间,我就不去了,你可以让其他人帮你送水。”
柏子蹇不说话,脸色不太好看,默不作声把椅子移了回去。
原身对柏子蹇一直言听计从,从来不反驳柏子蹇的意思,每次球赛都上赶着给柏子蹇端茶送水,也不见柏子蹇有多感动。
现在还敢生气,我才不惯着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做两道数学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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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哥,”余岑小心翼翼跟在柏子蹇身后,自认为十分贴心,“要是下下周五没空,我们换个时间打也行。”
比赛可以再约,但是战无不胜的柏哥只有一个,一定要小心伺候才是,余岑卑微的想到。
“要不然就这周五,我打听过了,奥赛班的周老师这周不在,柳轶一定有时间……。”
余岑在柏子蹇凉飕飕的目光下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柏子蹇一手插兜,汗水微微浸湿T恤,风一吹就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柏子蹇青春而又健壮的身形。
柏子蹇面无表情,打断余岑,“我打不打篮球赛,和柳轶有关系吗。”
余岑在柏子蹇的死亡凝视下非常不诚实的摇了摇头,心想有没有关系您心里没点-数吗。
小超市里,冷柜里中最后两瓶草莓酸奶孤零零摆在一边,柏子蹇身后还有一排等着买酸奶的学生。
柏子蹇拿起两瓶酸奶,扔在余岑怀里,“给柳轶。”
“啊?柏哥,你不自己给她吗?”
“暂时不想和她说话。”柏子蹇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