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生病那几年,奶奶觉得他屋里没有生气,不仅找了阮年来给他冲喜,还在阳台摆了不少绿植,自从知道阮年是他的童养媳之后,路瑾言就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堂堂路家,居然也信这种封建迷信。
他对阮年的好感消失殆尽。
这么多年,只要他在家每天早上都是固定的样子,他出来总能看到床边的衣服和阳台上浇花的人。
她蹲在地上,穿着白色的裙子,长长的头发滑落她抬手别到耳后,手指葱白修长,阳光总是恰到好处的暖,落在她的身上,温柔又缠绻。
有挺久没见到这副场景了,路瑾言竟产生一种久违的感觉。
终于啊,他还是回到了阳光底下。
浇完花,阮年进来,床边衣服没动,路瑾言已经穿好。
他向来不会穿她准备的衣服。
微垂的着眼睫,嘴边是恰到好处的温柔。
“少爷早。”
路瑾言看了她一眼转身下楼,阮年把衣服放回衣柜,收拾好浴室,下楼帮沈姨摆好碗筷。
爷爷奶奶住在老宅,爸爸出差法国两个月之内都不会回来,路太太也就是路瑾言的妈妈去英国培训,为期半年,这个消息让阮年松口气,路太太对她很好可是总让人有些距离感,阮年总是有些怕。
她不许她喊她妈妈,也是路太太一次次提醒着她,她永远都是那个小乞丐,阮年也是因为路太太才一次次从路家的温柔里爬出来,告诉自己。
她,不是路家人。
林姨是老宅的人,路瑾言病好之后,林姨跟着回到老宅继续照顾爷爷奶奶。
吃完饭,路瑾言消失没影,阮年收拾好出门兼职。
最近刚接了好几个服装模特的兼职,再加上还有家教,这个暑假她也过得格外的忙。
路瑾言来到,一帮人闹哄哄的在里面唱歌,见他推门进来,一个个嬉皮笑脸的举起啤酒瓶,齐声道。
“恭迎路哥出狱。”
路瑾言“呵”了一声。
“傻逼。”
中考考完他跟人打架,那人伤的有点重,报警告他,因此进了少管所,他爸四处打点,只在里面待了两个月就出来了。
这场聚会是宋子林他们给他办的重新做人宴。
晚上阮年定时回家,不出所料的,路瑾言不在家,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如此,都成了习惯。
客厅的电话响起,阮年抱着刚拌好的沙拉坐在沙发上接起电话。
“喂,年年啊,我是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