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篝火旁。
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情绪,不远处的病房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痛苦的叫声……
当地的克叙乌拉人纷纷围坐在篝火旁,神情憔悴地看着熊熊燃烧地火光,有人断断续续往里面添着木柴。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有人拉起了当地的木琴,声音如泣如醉,跟中国的二胡有点像。
“不要再弹了,烦人。”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用当地人的语言。“又不是家人死绝了。”
“你全家都好好在这里,你当然不伤心,可是他的儿子和女儿都还躺在里面生死未卜,理解一下。”
“行了,大家死寂沉沉的干什么,我不是都还活着吗?”
一位年长者道:“那又怎么样?此时他们就躺在里面,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难道我们不应该表现得乐观一些吗?来些欢快的音乐,给他们加油打气。心情愉悦是死亡最大的敌人。”
“酋长说得对,换些欢快的音乐。”
“来点音乐,瑟琳娜带着你的学生们来些舞蹈。”
“好。”
更有人拿出当地人擅长的乐器,上官楚尧就看着有鼓,有唢呐,有琴等等。年轻的姑娘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天若无情,人有情!天大的苦难都会过去,只要还活着,就好。
勤劳勇敢、乐观坚强的克叙乌拉人纷纷站起来,有人跳舞,有人唱歌,更有人唱起了他们的国歌。斗志昂扬的曲调,激励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一个篝火堆,两个篝火堆……全都传来了久违的笑声,说他们故作坚强也好,强颜欢笑也罢。总之,他们以最积极乐观的状态,面对现在所有苦难和不幸。
困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困难打垮,在困难面前让自己变得比困难更困难。
这块土地是附近最高的位置,几乎所有的难民都集中在这里,点了好些个篝火,附近也搭建了民用帐篷。
虽是夏天,但周围一个蚊子都没有,据说是因为当地人在篝火里面加了驱蚊的草药。
上官楚尧原本还在想怎么才能劝说他们参加节目,没想到他们自发地动了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愈挫愈勇,越是困难,越应该大声地笑,大口的吃肉,大碗的喝酒……拼劲全身的力气,过好每一个当下。
“他们刚才说了什么,怎么就跳起舞来了?”麦克用英语问旁边随行的翻译。
翻译将他们的对话,告诉了麦克和上官。
然后又告诉他们俩,“现在大家表演的是乌拉之歌,从克叙乌拉还是殖民地的时候广为流传的民族之歌,歌颂了当地劳动人民的勤劳坚强乐观不屈的品质,也是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向往。”
克叙乌拉这个地方,处于南太平洋大陆边缘,气候炎热,多山脉几乎没有平原缺乏粮食。因为面积狭小,海岸线也不长,而且多为浅滩,也无法发展港口,所以经济水平不高。
但民风纯朴……
“愣着干嘛,快拍啊!”上官楚尧对着麦克道。
两个人扛着摄像机,将这个画面全都拍摄了下来
临近天亮的时候,人群早已散去。忽然,“轰隆隆,轰隆隆”伴随着像是重型坦克的声音,整片高地再次剧烈的晃动起来。
“又地震了!大家快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慕谨言和同寝的几位女医生一起跑了出来,幸好他们全都衣着整齐,昨天晚上没有脱衣服就睡了。
“谨言,你没事吧?”
“嫂子……”
出来就看到麦克,还有上官楚尧,他们两个人的打扮可叫人不敢恭维。麦克光着个膀子,怀里紧紧揣着他的宝贝摄像机。而上官楚尧,有点长的头发乱得跟个鸡窝一样,身上裹着条毯子。
慕谨言看着他的样子,拼命忍住才没有笑出声来。她猜他里面没有穿衣服,不过她是位女士,真不能跟上官开这样的玩笑,努力忽略他那个狼狈的样子。
“怎么样,没事儿吧?”慕谨言问他们。
“没事,就是没睡好。”上官楚尧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二哥,二哥,我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