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欢行至韩宇宁旁,她依旧是那样高高在上的姿态,亦未想过俯身与他说话。
“你一直掩饰的很好,骗过了好多人许多年,只是,终归还是暴露出来了”莫欢不屑道,又行至桌前,打开香炉,拨弄了几下香灰。
韩宇宁自嘲一笑对莫欢说道“你还是这样,永远那么高高在上,俯视他人,好似世间一切皆是蝼蚁。”
莫欢看到韩宇宁果真如她所料一般,孤身一人前来。
莫欢向椅子上坐了,嗤笑道“皇子殿下,你将会为你的自负,付出代价”
韩宇宁自负,自认不会出错,偌大的皇帝寝宫未让一位心腹将领把守。只是让那些人在远处守卫。
韩宇宁,他是决不会让自己留下一个污点,又怎会让人看到他自己是如何得位不正的。
过了今日,谁都不会知道他是如何拿到传位圣旨,只会当他是天命所归,由皇帝正式写入诏书册封的太子,至于带兵入宫的原因,也只会任他书写。
“可惜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对吧”莫欢颇有些说风凉话幸灾乐祸的意味。
而韩宇宁对于此言却是嗤之以鼻,他掌握了朝廷大半人心,漏夜前来,出其不意,这女人没有任何动作,怕就是说些场面话罢了
“我父王,摄政二十载,征战沙场,以死殉职,这晋国盛世当有我父王一份功劳,这晋国江山当有我父王一分热血,这是我父王期盼的盛世,我又怎会放任你毁我父王誓死守护的一切!”
“而子元,尚未长成,我又怎能辜负太子所托,容任你放肆!”
“最重要的是,皇位,当贤者居之,而你,不配!”
莫欢眼中深深的不屑刺痛了韩宇宁的心。为什么,又是这样,凭什么,凭什么谁都视他如草芥,从前那些贱婢如此,现在这个女人还是这样,他韩宇宁难道生来就是给人欺凌践踏的不成!
不,不对,他是皇子,他是皇子,他是天下间最尊贵的皇室血脉,他会是皇上,他马上就是皇帝了!至于这个女人,她死了就是!对,杀了她,杀了她。
殿中桌上的香炉,仍旧烟雾袅袅。此香有毒,又可损人心绪,终归是他自己心术不正,才被香气所迷。或许也不是被香气扩大了恶念,而是他本身就是如此这般的人。
他想要杀了莫欢,他也想要杀了他自己那所谓的父亲。都是他们,全都是因为他们,他们死了,一切就都过去了,一切的屈辱,一切的过往,统统,都会烟消云散的!留下的只有自己的盛世美名!对,没错
已经堕入自己思绪中的韩宇宁全然无一丝理智存在。双目赤红,全身尽是杀气,只顾挥出手中的长剑,乱无目的的随意砍杀。剑锋所指几次划过莫欢身旁,华丽的衣衫已在刀剑之下躲闪之间凌乱破落不堪。
莫欢躲闪之间只得抽出老皇帝珍藏在架子上宝剑,仓促迎战。毕竟韩宇宁此刻狂暴异常,已非常人,电光火石之间,莫欢竟然不敌。毕竟在这深宫之中,为了隐藏身份,她已十数年未练习过武功,时至今日,身手早已大不如前,动手之间,不敌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