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佩佩完全藐视上官咏仪的存在,不卑不吭的当着围观群众开始分析:“吴掌柜说,剩下半剂药,需要在饭后一刻钟服下。这说明还有前半剂药对不对?”
吴掌柜愣了一下,“......是!”
乔佩佩笑笑,“那刘老汉的前半副药,可是在你的药铺服用的?刚才你们三人的证词中统统没有提到他服用前半副药!”
吴掌柜被吓得冷汗涔涔,碍于不想惹官司上身,只得如实答道:“大人饶命啊,大人!刘老汉的药根本不分前后,是小的为了多赚些银子——故意唬他的!今日小的见刘老汉醉醺醺的前来抓药,便像往常一样唬他!收了一副药的钱,给了半副药的量!刘老汉没在小的药铺服用任何东西——他的死更是与小人无关!”
吴掌柜说完便磕头,佝偻的身躯弯着趴在地面,哆哆嗦嗦的不敢起身。
百姓的叫骂声铺天盖地袭来。
“好你个吴掌柜,黑心肝!”
“妈的,指不定他还用这种法子坑了多少人!”
“说不定我们全被他忽悠过!”
周知府黑了脸,他没想到案子越审越离谱。
乔佩佩笑笑,掠过邢氏,又问张三。
“张三,你说你从昨夜开始便尾随刘老汉,目的是想偷他的荷包。可是刘老汉是在大街上倒下的!众目睽睽之下,大街上人来人往,你不着急逃走撇清关系,居然还凑近跟前想偷他的荷包?你就不怕刘老汉的死——赖在你身上?编故事也没有你这么编的吧?!”
李雨棠听了点点头,“言之有理。”
张三不敢抬头,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反驳:“......是我第一个大声呼叫的!是我第一个发现刘老汉中毒身亡的!如果是我下的毒,我何必贼喊捉贼?我早就装作事不关己的路人逃跑了!”
“张三说的也对啊。”百姓里不少人同意张三的说法。
乔佩佩敛住笑,忽然一本正经的开始在张三身边踱步。
粉色的绣花鞋走来走去,踱的某些人心慌意乱。
乔佩佩猛地伸出手指戳向张三的眉心骨,“如果不是你——那就是邢氏在撒谎!!!”
张三被乔佩佩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失声,呆呆的仰头望着乔佩佩。
“或者你跟邢氏根本就是一伙儿的!你们两个联合起来谋害刘老汉!”
“......”
整个公堂鸦雀无声。
李雨棠赞赏的看着这一幕。攻人先攻心,趁张三不备,给他当头棒喝。除非心里极为强大的人,平常人根本招架不住乔佩佩这一招数——陆识进的朋友各个儿不是省油的灯!
周知府也愈发同意乔佩佩的说法。本来挺简单的一件案子,貌似因为他一直在否决乔氏的提议,案情才会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若这案子他稍稍尽心一些,也就不必搞得如此大张旗鼓,惊动了镇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