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里,百花争艳,芬芳馥郁。
梁財的小妾柳瑟言,正在拿着团扇扑蝶。
“三姨太,你看那儿......”丫鬟指着一只黑黄色的花蝴蝶大叫,“牡丹上有一只!”
柳瑟言笑笑,扬手一拍,纤细的腰身不堪盈握。
“呀,差一点儿!”
丫鬟拍着手连连惋惜,一道阴冷而讽刺的声音骤然响起。
“就她——也配称三姨太?!”
重重的哼声仿佛石头砸落,震的地面上的青石砖颤了三颤。柳瑟言身子一僵,回头便看见陈国秀正带领着一群家丁婆子气势汹汹的朝这边杀过来。
柳瑟言心里纵然是不悦的,打从进了梁家大门,陈国秀有事没事儿就找她茬儿。就连她拿碗的姿势不对,陈国秀都能当着梁家上下所有人,数落她整整一天,直到她跪晕了为止。
可谁让她做小呢,既惹不起陈国秀,也躲不起,便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吞。
柳瑟言这么想着,身子便俯了俯。
“给姐姐请安。”柳瑟言的声音如黄鹂婉啼,“不知姐姐一早前来,有何要事。”
“我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陈国秀将裙子一撩,一只大脚蹬在花池边儿上,冷笑着拿手中的木棍指向柳瑟言,“先以俯低做小的姿态被老爷纳入梁府,继而趁人不备又派柳士儒玷污我家欣儿,欣儿若成了你的弟妹......到时候你们姐弟串通一气,整个梁家都由你为虎作伥!所有的财产都成为你的囊中之物!这件事你从进了梁家就开始密谋吧?呵,如此深厚的城府,难怪老爷被你勾丢了魂!”
“......士儒玷污了欣儿?”柳瑟言吓得脸色惨白,可骨子里的教养令她强迫自己镇定,“士儒一向爱拈花惹草,这我知道。可他即便再好色成性,也都是流连在各大妓院当中,花钱去找一些青楼头牌......他一没身手二没胆子,又岂敢玷污清白姑娘?”
“你的意思是,”陈国秀眯了眯眼,“我家欣儿勾引你娘家弟弟?”
柳瑟言沉默,这么大的黑锅,她可不敢背。“敢问姐姐,事情发生在何时,何地?”
陈国秀不答反笑,“吆,还真是仗着有老爷撑腰,死到临头还有胆子和我唱反调儿?”
柳瑟言隐隐憋了气性。还真应了那句话,厌恶你的人,即便解释再多,对方都认为你在狡辩。她不过想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陈国秀却以为她在故意挑衅。
“姐姐,我听说梁家大夫人此刻住在外宅。这个家里,你我都是做小,姐姐何必为难我呢?”
柳瑟言咬着牙,字字清晰,陈国秀气的青筋爆头。
“来人呀,给我把这个小贱人五花大绑送回柳府!我要让柳府为我家欣儿付出代价!”
...
乔佩佩出摊子晚了一些,镇子上的人大致都去梁府门口凑热闹了,所以街上行人并不多。
再加上她今儿突然把地瓜改成了土豆儿,那客流量自然比平时大打折扣。
“炸土豆喽,香喷喷的炸土豆!椒盐的、麻辣的、烧烤的......”
乔佩佩吆喝着,天上的日头晒得她满头大汗,“唉,怎么没人呢?”
正说着,身后突然传来“笃笃”的响声,“给我来两斤。”
嘶,这声儿......
乔佩佩拧着眉毛回过头,赵九良正在用刀柄敲桌沿,展开嘴角望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