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冰棍在太阳底下冒着寒气,小贩的吆喝声响彻整条胡同。
“你应该把草莓煮了做成甜酱,或者将栗子糕碾碎了洒在上面。”
乔佩佩眼馋的看着冰棒,“要是桂花洒上去会更好看......”
黑色瓜壳帽映入眼睑,乔佩佩饿的有些头晕,只看到小贩笑眯眯的双眼,“您是要买冰棒?”
肚子像抗议似的叽里咕噜的响,乔佩佩砸吧下口水,“我可以赊一根吗?等我有钱了再还给你。”
“嗤——”小贩抽了两下毛巾,十分嫌弃的轰赶乔佩佩,“不买还站在这里指指点点,脏兮兮的!去去去,赶紧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
“......”
乔佩佩走在大街上,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心道这姓宋的老太太真不是人。
儿子死了不下葬,把冰凉凉的尸体搁炕上,让她一个活生生的人陪在旁边。要不是意外发现手上的银镯子变了色,乔佩佩都不知道这具身体竟然是被老太太毒死的?
真狠,为了给她儿子找个陪葬的,居然草菅人命!索性是块窝窝头,没咽进胃里去,若是毒素浸入五脏六腑,这具身体早就凉了。
想到这里,乔佩佩赶忙掏出剧本,薄弱的小身子站在日头底下,看着看着便觉得头晕眼花,“这剧本上......也没写是什么毒啊!算了算了,知道了也没钱治。”
天上的日头越来越毒辣,乔佩佩合上剧本揣进衣服里。回想起老太太那凶恶的嘴脸,堪堪刹住了回“家”的脚步。
这老太太要知道,她偷偷把尸体背到后山挖了个坑草草埋了,还不得拆了她的骨?
...
“我滴个老天爷唉!~谁为我做主唉!~欺负我们屋没人唉~唉~唉~唉......”
乔佩佩一只脚刚刚踏进院门槛,就听到老太太山路十八弯的哭声。她龇牙咧嘴的捂住耳朵往院里走。
“这天底下没王法啦~朝廷没喘气儿的啦~”
正屋外面围着不少村民,乔陪陪扒拉开看热闹的人群。
只见正厅那把破椅子上坐着位身穿“牡丹花烫金紫袍”的妇人。
体型丰腴,眉眼吊梢,头上挽了个斜云鬓,插着一只金钗子,钗子上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看面相,乔佩配摸着下巴想:唔......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陈国秀不仅看起来霸道,行为更是霸气。她身边跟了几个打手,一条被紫裤包裹着的大粗腿横翘在另一张板凳上。大脚能豁了碗口,颇有副母夜叉当家主母的阵势。
乔佩佩虽不清楚他们的来龙去脉,但也能看得出这些人绝不是好人。
眼瞅着老太太一身白衣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却没一人敢上前搀扶。
“我说大姐,你也别怪我心狠。早前儿分家的时候,老爷就发了话,咱们梁家,只有生了儿子的才配分房产!自古以来,哪家哪户也都是遵循的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