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2 / 2)冷自然首页

叶飞与亲人阴阳相隔,相聚是不可能的了。而那种二十多年家人的情感造就的习惯要怎么来戒呢?叶飞心神不灵,泪水是以吨为计量单位的,人的死亡怎么就可以来得那么随意,令人无法预料,若不是一个及时的电话,叶飞已掘开坟墓,陪亲人常眠于地下了。这个救命的电话是林彬打的,要叶飞录口供。叶飞挂了电话,忽然想到自己的父亲,对啊,还有父亲,他需要人照顾的。林彬刚挂了电话,心有所思,找来纸盒笔,写了些东西交给赵红,“明天你问问,给你的参考问题。“赵红正想问为什么,没等问出来,林彬说,“别问为什么,多做事”。

第二天,赵红准备按林彬的问题来问。时间一到,叶飞如约而至。

“谢谢您的合作,讲讲你、岳自达和死者之间的事,好吗?”赵红一本正经地询问。

“当时我初到市里杂志社,很多东西还很陌生,那时侯多亏了金朗。也巧,我租的房子和她在一个小区。”

“是死者一年前的所居住的小区吗?”

“是的,之后我们俩经常一起上下班。那时,岳自达会经常驱车来接她,由于我和金朗很要好,于是经常搭顺风车。那时,岳自达和她在谈恋爱。”

听到这里,赵红貌似发现新大陆般,激动却更没了头绪。

“很多时候,我很不愿意当电灯泡的,但金朗很照顾我,不想让我落单,于是,他们的二人世界几乎为零。久而久之,我和岳自达便熟悉了。他对我也很好,因此,我对他慢慢有了好感,只是妹妹对哥哥的崇拜。”

“然后呢?”

叶飞抿了抿嘴,喝了一口水,接着说:“大概在去年三月的时候,岳自达和金朗很少在一起,当时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也没有多问。那段时间金朗时常魂不守舍,日渐消瘦,问她怎么了她也不吭声,我很为她担心,于是找到岳自达,才知道两人分了手,金朗是个善良的人,她不想让朋友为她操心,就一个人默默承受着。”

“那你们俩又是怎么在一起的?难道就丝毫没有影响你们三个人的友谊?”赵红停下手中正忙得眩晕的笔,问道。

“我慢慢给您讲。四月,我在家工作,给多家杂志社写稿,就没去上班了。只是定期会给孟编辑送稿子。

“一天中午,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岳自达打的,说是想和我见面聊聊,那时我正忙着赶稿子,于是就说在电话里聊。然后他告诉我他已经在我家楼下了,想着想着,觉得为了金朗,也该和他谈谈,或许他们还有重归于好的可能。见到他,我才知道自己错了,他来是要告诉我他根本不爱金朗的决心,说他错把同情当作爱情,与其拖延,不如就此了断,对大家都好。他要我好好劝劝金朗,坚强前行,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听了他的一席话,也不无道理,如此,作为他们的朋友,我得好好修补他们受伤的心灵。他也把我当成了好朋友,经常约我喝茶,和我聊天,了解金朗的情况,以排遣心中的创痛和愧疚。由于不在一起工作,和金朗经常是以电话联系,每天我会告诉她岳自达的情况。似乎她在一点点的挣脱阴霾,慢慢的,也会让我转达他,说她已经想通了,还要我开导开导岳自达,就这样,我被夹在了他们之间。劳动节的头一天,岳自达给我发来祝福短信,而后是说要告诉我一件事,叫我打开ail,由于当时太忙,匆忙回了个好字就忘了。到了晚上,他打来电话问我看邮件没有,我才记起,他说他从早到晚一直站在楼下等我的回答。我急忙打开邮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着那行字,不觉得是开玩笑,让我差点晕了过去,但内心莫名的激动,心跳得厉害,有种新奇劲儿,叶飞,抛开友谊不谈,我爱你了,你接受吗?但理智告诉我这是一件很混帐的事,于是当时我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叶飞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默默给自己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事后,我也用心想了想,岳自达的确是个很好的男人,很体贴很细心,因为自己工作太忙,忽略了许多情感,但转念想到金朗,内心的遐思就被打住。我不能对不起金朗啊。之后岳自达对我穷追不舍,他不是一个甘愿放弃的人。我爱上他了,内心却深受煎熬,不敢和他确定男女关系。谁知这件事儿被金朗知道了,即使我没有答应岳自达,我都认为金朗会扇我几个大耳光,但令人想不到的是,她居然专门跑到我家。

她说:接受他吧,他是个好人。她见我一声不吭,躲闪的眼神,又急忙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说真的,我现在才忽然发现和他不合适,但他人真不错!祝你们幸福!金朗的眼里充满了执着和真诚,只是多了层迷雾,我百思不得其解。那晚她努力地要我接受岳自达,似乎如果我不接受,她就会失去生命一般。最后,我做了决定接受他!我想,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至少给了我一个隐退内心罪恶的出口,又或者,她的确是真诚的呢?就那样,我和岳自达在一起了,是她成全了我们。之后,我们三个人的相处中,我并没有发觉她的异常,所以我越来越觉得她真的不爱他了,于是渐渐释放心中的重负。我们三个的友谊似乎并不符合常理,但因为金朗的善良与胸怀成就了这个不合理的事”

等两人的谈话结束,已经到了下次再约的时候,赵红这才发现还有很多问题没问,例如:死者家人那边,您怎么安抚呢?“喜欢喝牛奶吗?”

“你们为什么不合租呢?”“家人和其他朋友都还好吗?”……

这些有的没的问题,赵红觉得和案件似乎没太多关系,更像是在问候一位友人,如果真有时间问,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