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自己儿媳那心火怒烧的样子,老夫人也实在是放心不下,便叫身边的春妈妈将其扶下去休息。
“你个糊涂东西,养虎为患!”见元夫人走远,老夫人重拍案几,怒道。
被自己的老母亲这样一吼,元陆亭倒是愣在了原地,一时半会搞不清状况。
老夫人则继续怒骂道:“你是武将出身的,心里自然没有那么多歪歪绕绕。可你后院的妾侍小娘却是个不安分的,竟做出些吃里扒外的事情来!”
妾侍小娘?
元陆亭后院确实是有三房妾侍,可今日之事,怎么会和后院那三位妇人联系在一起?
“母亲你莫不是……莫不是搞错了吧。”
早就想到自己这儿子会不信自己所说,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带上来。”
“你们放开我,我可是主君的人,你们也敢碰我!若是主君知道了,断然饶不了你们!”
被下人抬进来的,正是元陆亭第三位小娘,崔氏。
这个崔氏是元陆亭内院中最小的一位,平日里受的宠爱也多。还育有一女,名元婉,已经五岁多了。
见崔氏如此狼狈,元陆亭心中顿生怜惜之情,“母亲这是何故?她是身子薄弱的,可受不起这样的罪啊。”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又让府内手腕厉害的妈妈将这崔小娘身边的侍女给押了上来,随后才道:“她身子薄弱,难道你那十岁的长女身子就不柔弱了?我也是知道她身子弱,不想快过年时闹出人命,这才只将她平日里身边的亲信给罚了一遍,否则此时她早该断了双手双腿。”
自己母亲这又是责罚自己妾侍,又是行刑府内侍女的,和平日里实在是判若两人。
“涑儿去大相国寺祈福,那是只有咱们自己知道的事情,外人又怎会知道?如今那些人怎么能在路上候着,又如此清楚她的行程安排将她掳去,这一点你可有没有想过?”
老夫人这一问,彻底问得元陆亭不知东西。
“我一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便派人在府内各个点都守着,这才抓到崔氏身边的荣妈子去后院西墙角给人送信。”
说罢,常妈妈将那时收来的信交到了元陆亭的手中。
信中所写之事,正是有关元涑被掳的内容。
崔氏这时也还不忘狡辩,“不是我,主君真的不是我!是有人要陷害我,是有人要陷害我!荣妈妈是我身边的人没错,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叫她去做这些事情!”
跪在身后还流着血的荣妈子听了这话,也张口争辩:“娘子,老奴可是忠心耿耿地对你,平日里你吩咐的事情从来也是不敢怠慢的,今日东窗事发,你竟这样对待我,我也便不好再替你瞒下去了!”
说罢,她挣脱开后面老妈子的手,爬到元陆亭脚下道:“是小娘吩咐我去做的,起先我还规劝小娘不要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可小娘自己不知受了定远侯府什么好处,眼巴巴地就要替那边效劳。可小娘,不是主君您的人吗,怎能去和那边勾搭,还来祸害大姑娘!”
听到最后一席话,元陆亭脸上怒气顿生,上前就给了崔氏一巴掌,“贱妇,荡妇!押下去严加看守,不许让她死了!荣氏则即刻发到城外庄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