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冯妈出去时的叮嘱,边雁不想喊,一副为程绣锦好的模样,劝说:
“既来了京,没多久,姑娘嫁入兴平伯府了,就是夫人了,要依奴婢说,还是远着她们些吧。完又该撺掇着姑娘不守规矩,奴婢可都听人说了,杨公子喜欢沉静的大家闺秀。”
程绣锦不置可否,垂眸半晌,问:“就二姑娘那样的?”
边雁一听这话,顿时便就来了精神:“京城的公子,可跟边关上的男人不一样,那些招摇过市的都是纨绔子弟,奴婢听人说,杨公子喜欢吟风弄月,二姑娘那样的,卓卓如清莲一般,正可红袖添香。”
说到这儿,似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边雁又说:“其实,奴婢为姑娘,曾偷偷打听过杨公子,冯妈拦着不让奴婢跟姑娘说,杨公子表妹,就如二姑娘那般,极得杨公子的心。”
表妹吗?程绣锦心底起了些波澜,但面上却半分不显,笑问:“所以,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了?”
边雁被问得一愣,一时竟沿敢回答。程绣锦似很有耐心,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边雁,直到边雁自己受不住,讷讷地说:
“姑娘于奴婢可有活命之恩,奴婢做任何事情,自然都是为了姑娘好。”
程绣锦抬头,眸色平静地瞅着边雁不语,直到将边雁瞅得心虚低头,却也没说半个字,程绣锦就有些失望。
她身边的丫鬟,都是边关上带回来的,这才两个月,边雁就已经变了。她给边雁说实话的机会,程绣锦语气淡淡地说:“喊她们进来。”
边雁竟不为所动:“姑娘”
程绣锦终于动了一下,将身体坐直,不怒而威说:“你既然从小就侍候我,应该知道,一个小小的闹肚子,是拦不住我的。”
说着话,程绣锦的手里头,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个石子,也没见她多用力气,看似轻松地一捏,石子竟就碎了。
这是明晃晃告诉边雁,边雁要不听使唤的话,她可以自己去喊,边雁拦不住她。
边雁还能说什么?也只能出去喊人。
那四个婆子天生的大嗓门,进来一起给程绣锦行礼,窗户框都抖动了几下:“听说姑娘闹肚子了?可好些了?喊咱们几个过来,有何吩咐?”
直到此时,程绣锦的脸上,才现出丝真心的笑容,但说出的话,却带着不容置喙:“这碗粥,让边雁帮我吃了吧。”
那四个婆子闻言,也不问为什么,便如老鹰抓小鸡般,按住想要挣扎的边雁,就将那碗粥捏着边雁鼻子,三两下,给灌进嘴里。”
边雁一脸的茫然,一个婆子也不给边雁说话的机会,提着边雁就出去了。
冯妈从侯夫人哪儿回来,才一进屋,便就被婆子控制起来,冯妈大惊,挣扎着抬头,就撞进程绣锦似笑非笑地眼睛里。
“姑娘,老奴犯了什么错,姑娘要这么对老奴?姑娘可别忘了,老奴是太夫人的人,便就是老奴对不对的,姑娘也没权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