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让对她说:“亏你还能做得下来,我光待一会就觉得鼻子要失灵了。”说罢,还接过了她手里的水桶。
林思月笑了:“你可小心些,别把人家的粮食给洒了。”
“这牲畜吃的好了,住的又干净,就不容易生病,就和人是一样的。”毕竟后世的养殖模式中,无论养什么,都要从小打疫苗,还得打齐全了。
她在这里条件有限,用了些土办法,即使喂食打扫都让人做好防护,毕竟有家畜把病传给人的例子。
萧景让闻言,看她的眼神带着些无奈:“弄这些麻烦的东西,倒不如去山中猎几只。”
“不行!”林思月下意识反驳道:“这没长在眼皮底下的东西,身上不知道多不干净。”大楚的医学也就这样了。之前安州疫病的时候,里头也还有巫术的影子。
还好兄长雷厉风行。林思月也理解,毕竟人们都会神化或鬼化弄不明白的东西。
看来,安州书院要尽快开起来,起码扫个盲,再做个短期的技能培训。造纸坊,印书作坊,养殖都缺人手来着。
开诗会的目的是达到了,虽然林思月也有分红,但她也没想把这笔钱用在个人享受上。
主要是,也没什么好享受的。电影电视剧,好吃的好玩的,后世什么没有?见惯了繁华,这所谓的最顶级享受,也不过如此。
萧景让离开前,林思月很慎重地和他提了石灰石的事。
“小公子他们知道吗?”
林思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她也解释了原因:“我之前去考察时,发现乡下的路十分不好走。这要开书院的话,学生当然是越多越好。这路不便利,人家想来也耽误时间。”
“要是因为这样的外在原因,不能来书院,那就太可惜了。等路建好了,这路两边也可以搭几个屋子供人做生意,最好是有那种可以固定拉人的车。”
她补充道:“他们知道我想建水利修路的事,但这石灰石的用法和比例是不知道的。我看舆图时,便想到了滇南。至于旁的地方有没有这样的石头,我是不知道的。”
萧景让却说:“倒是有富家乡绅给乡里修桥建路的事,但你的野心倒是不小。若是稍有不甚。。。”
林思月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我懂的。”
“那我还是把方子献上去?”她反问道。
萧景让自然摇了摇头:“先不急。不管怎么样,最好优先挖沟渠,如今已是立夏了。”
“也是。”在林思月心里头,书院是最重要的。经他这么一提醒,她又想起,这时候,还是粮食最大。
而且,都忙着农事,就抽不出人手来。
想到这儿,她低下了头,有些失落道:“是我想得不够。”
“想法是好的,可事有轻重缓急之分。”
这也算是安慰吧,林思月试探道:“那刚才我说的事,您就当作不知道吧。”
萧景让笑了:“我会帮你保密的。毕竟之后,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陛下让我嫁给谁,我没有反对的权利,但喜欢不喜欢,总归是我自己说了算。”林思月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们终究只是合作关系而已。”
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后我会帮你管好后院的。当然,最好别让我管更好。”
萧景让哑然失笑:“我家中人口简单,倒不必你多耗心思。只我家中弟弟和妹妹淘气。”
林思月挑了挑眉:“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妹?”
“嗯。”萧景让点了点头:“虽此时说这些为时过早,但你总该知道。”
“我接受赐婚的要求,是我没得选择。您为什么还要答应呢?”她实在是有些好奇。
“是我主动提出来的。”萧景让也很坦诚:“若是娶了你,对滇南有好处。”
林思月也未因此生气,他好歹很坦诚,并未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让她无所适从,她也知道,人和人之间利益其实比感情要长久。
“养猪的法子,您要是不要?”林思月问他:“价钱的事情,可以谈。”
萧景让不知道她为何会想到问自己这个问题:“您很缺钱吗?”他下意识问道。
“不是。”林思月摇了摇头:“您说娶我对滇南有好处,但天上不会有掉馅饼的事,我也不会给您白干。这至亲至疏夫妻,我总得给自己留一手。”
“养东西的事,暂且不急。”萧景让说:“我反而对你派人去南边找新粮种的事,更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