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矜随意点点头,给自己倒了杯酒。
俞舟骂骂咧咧的往外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他面前疾驰而过,喷了他一脸尾气。
“……卧槽……”他目瞪口呆。
好他妈嚣张。
顺手从边上摸了个绿色的啤酒瓶,他冷着脸追上去,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在东街这样搞事。
看他小跑着追过去,顾矜慢悠悠起身,拎起还没喝完的酒瓶跟了上去。
俞舟气喘吁吁追上来时,车子正好停在中街一栋荒废了很久的小洋楼面前。
他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一抬头就看到这幢红砖洋楼。
愣神的时候,车门从里打开,幸而冷冷瞥了一眼他,挪开目光,绕到后座给寄风开门。
寄风下车的时候,俞舟腿肚子直打颤。
跟着顾矜来的席朗看到身穿红色晚礼服的幸而,眼前一亮:“顾哥,来了个妞。”
寄风是在右侧下车,俞舟能看到,他们看不到。
只能看到女人从驾驶座走过去的身影,这车的底盘很高,能看到女人的银色高跟鞋和半截鱼尾裙,红色的鱼尾裙上沾了泥泞。
顾矜仰头喝了口酒,随口道:“哦,破产的千金大小姐吗?泗水街不欢迎外人,找个借口打发走。”
幸而很高,下车的时候还换了双十二厘米的高跟鞋,顾矜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正好从车顶平视过来,顾矜坦然相视,看她移开目光,毫不在意的扬扬眉。
席朗挠挠头,嘴里嘟囔道:“找个理由赶出去?有点难啊,又不好直接动手。”他边说边往那走,绕过车尾,被浑身颤抖的俞舟一把抓住。
“别动,那女人他妈的牵了头狮子。”
本来打算恐吓一下幸而的席朗直接僵在原地,比起俞舟的惊恐,他稍微镇定一些,硬挤出一个笑容——
“你好,我是前面烧烤摊的摊主,请问您吃宵夜吗?”
不说俞舟没有反应过来,连走到车尾的顾矜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手中的酒瓶差点脱手而出。
不好意思走出去的他只好站在车尾,看两个活宝在那演。
幸而打量了一下两人,目光停留在俞舟手里的酒瓶上。
“噢?”她勾在指尖的绳子要松不松,看得席朗心脏忽上忽下。
俞舟咽了口唾沫,在女人的审视下,慢慢把酒瓶藏到身后。
“他喝多了,神志不清醒,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我这就把他拖走。”席朗说着就把俞舟往后拽。
“等下,”幸而突然开口,看着两人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她似笑非笑:“给我拿几串吧,他留在这,你去,烤好了送过来。”
被点名留在这儿的俞舟骂人的话在寄风凶狠得像随时要扑上来的眼神里很快咽了下去,席朗不敢拖,连忙胡乱应了几声,就要往回跑。
“慢着。”她又开口了。
席朗迈出去的腿差点没收住,他欲哭无泪:“您说,还有什么吩咐?”
“有牛骨吗?它饿了,拿几块最大的。”
“放心,我有钱。”
席朗快速跑回摊位,打包了几份烧烤,荤素都有,又包了几块还没处理的牛骨头,在经过车尾的顾矜时,他看到了顾哥眼底的揶揄。
太难了。
幸而接过东西,放在车头上,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从包里抽出五张红色大钞,递给席朗。
席朗一脸不可置信。
幸而不耐烦的把钱扔他怀里:“我没有吃白食的习惯,走吧。”
听到这话,两人如蒙大赦,席朗熟稔的把钱往兜里一揣,拉上俞舟就跑。
俞舟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结果这一看,还不如不看。
那头狮子张嘴将两斤重的牛骨头一口嚼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而且这头狮子十分敏锐,察觉到有人看它,目光幽森,看到它的尖牙利爪,再看看那两三百斤的体型,俞舟哆嗦着收回目光,脚下生风,跑得更快了。
幸而等寄风吃完,从包里拿出湿纸巾,先给自己擦手,再给它擦嘴。
去后备箱搬行李的时候,顾矜早已不在原地,幸而拿出钥匙,打开尘封许久的红色朱漆门。
钥匙是放在在她保险柜上的,幸洐早就料到她会回去。
扑面而来的灰尘让她退避三舍,过了几分钟,一人一狗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