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一脸的茫然,摆手摇头道:“公主,您今日是怎么了?玉露就是玉露啊。” 楚惊鸿再一次的退后,嘴角微微抽动,佯装镇静的开口问道:“你是谁?报出身份吧,本宫和玉露自小一起长大,对她实在再了解不过。” “玉露”这才变了一副脸色,从刚刚的无辜,变成了一脸的阴邪。 她拍了拍掌,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凝,“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我的易容术,可以以假乱真,甚至可以说,比真的还要真。” 这声音浑厚有力,是一个男人! 楚惊鸿心下有些惊惶不安,面色却依然和缓冷静,“是,很像,包括细节,包括你对我的称呼和放肆,都学的很像,你唯一的破绽,便是你的耳垂上,有耳洞。” 那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轻笑道:“哦?是吗?这个还是我特意弄出来的,难道玉露的耳洞有什么特别?” 楚惊鸿轻嗤一声,“并没有什么特别,玉露根本就没有耳洞。” 那人脸色一变,扬声反驳:“这怎么可能,我们大楚的女儿家,自小便打了耳洞,玉露怎么会例外?” 楚惊鸿嘴角微动,缓缓道:“是的,我们大楚的女儿,的确是在小时候,便拿锥子将耳洞扎出来。可是,玉露是自小在深山里长大的,她的师父不忍心为了一个小小的耳洞下此重手,所以,玉露直到如今,都是没有耳洞的。” 那人神色一凛,冷哼道 :“今日是我鲁莽,让你看出了破绽。” 他本来已经万无一失了,可是最后没有去注意玉露的耳洞,便画蛇添足给自己弄了个假的小洞。看来,却是失误了。 他突而笑了笑,“不过,也不算白来一趟,至少,我知道了公主殿下这肚子里,有个野种。” 说完,嘴角露出邪笑,一转眼溜出了公主府。 许是那人逃走的时候,惊动了院内的暗卫,“有刺客,快追。” 其中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匆忙赶到,“长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楚惊鸿斜睨了一眼他肩膀上的勋章,长剑图腾,是摄政王的人。 “本宫没事。”楚惊鸿握紧了拳头,显然不大高兴了。 “属下救驾来迟,请公主殿下恕罪。” 不一会儿的功夫,楚惊河的人和楚惊鸿自己的人也悉数到场。 “若不是那贼人并无杀本宫之心,等你们来了,本宫怕是早就断气了。”楚惊鸿一脸愠容,声音也极为凌厉。 “属下知错。” “实在是因为玉露姑娘今个一早来说公主不喜欢有人盯着她,不许属下们靠近内院。” “够了,从今日起,没有本宫的命令,你们皆不许擅离职守,下去领罚。”楚惊鸿冷冷道。 楚惊鸿的人下去之后,秦天的护卫,还跪在那里。 “你也先下去。”楚惊鸿冷冷开口。 “王爷说了,属下需听从公主调配,属下也擅离职守,请公主责罚。” 这蒙面护卫倒是有趣,楚惊鸿嘴角微动,道:“既然如此,你便跟在本宫伺候吧,本宫要去玉露房里看看她在不在。” 那人闻言,忙称是,随后跟在了楚惊鸿的身侧。 玉露,果然还在自己的房里,不过是被下了迷药,楚惊鸿握紧了拳头,声音冷凝,“去叫太医。” 蒙面护卫一愣,随即亲自上前探了一下玉露的鼻息,翻了翻眼皮,把了下脉搏,“回长公主的话,玉露姑娘,是中了上等的蒙汗药。如今药效已经过去了五个时辰,怕是要醒来的话,需得晚上亥时。” 楚惊鸿眉心一拧,盯着他问道:“你会医术?” 蒙面护卫点头,“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吗?这厢只是看了几眼,探了探脉象,便能准确的判断出时间和药性,略知一二,实在是谦虚的紧。 楚惊鸿目光闪动,缓缓坐了下来,“那你过来,给本宫把脉,看看本宫有何病。” 这蒙面护卫一怔,抬眼看了看楚惊鸿,实是看不出有病的样子。 见楚惊鸿已经将手腕露了出来,手腕处肌肤如雪,白皙娇嫩,这蒙面护卫一怔,半跪下来,惊惶不安道:“属下不敢。” “本宫从小便跟江湖人士打交道,向来不拘小节,本宫让你给本宫把脉,你过来把便是。”楚惊鸿淡淡开口。 蒙面护卫有些为难的称了声是。 他不太敢看楚惊鸿,略微有些颤抖的,把上了她的脉搏。 只一会儿的功夫,他猛地将手抽回,“公主殿下,是喜脉。” 身为摄政王的亲卫,他自然是知道摄政王跟长公主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 只是这孩子,是谁的?驸马还是王爷? 他身为一个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楚惊鸿似乎并不惊讶,反而是问道:“如何?” 这蒙面护卫愣怔了片刻儿,这才开口:“回长公主的话,您有孕已有一月余,脉象微有波动,因是初期,应该多加注意,轻易不要动了胎气。” 半响,他又继续道:“属下常年用毒,对养胎安胎这方面,实在是不精,公主殿下为保无虞,最好是找空大夫和宫中太医为您调养。” 楚惊鸿点了点头,缓缓收回了手腕,只淡淡道:“胎儿平安就好,本宫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无法。” “恩?哪个无法?”楚惊鸿怔了怔。 “虚无的无,道法的法。” 楚惊鸿轻笑了一声,“难道摄政王送来的护卫,还有一个叫无天不成?” 无法平静开口:“是。” 楚惊鸿微一挑眉,倒是笑了笑。 然而转念,便再次恢复了愁容。 “公主,可还要去摄政王府找空大夫?” 楚惊鸿摇了摇头,看了看玉露,道:“不去了,这些日子,本宫要好好待在公主府,还有,本宫有孕的事情,你暂时不能跟任何人说。” 楚惊鸿紧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包括摄政王。” 无法一惊,微一皱眉,却没有回话。 楚惊鸿脸色冷凝,声色惧厉,“怎么,你们王爷不是让你来保护本宫,来做本宫的护卫吗?你既然负责的是本宫的安全,便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本宫大可以去跟王爷说,让他把你们兄弟二人赐给本宫。届时,你便是本宫的护卫。如今,你难道连这么点要求,都办不到吗?” “属下不敢。” “属下遵命便是。”无法半跪着,虽是为难,却终究还是开了口。 整整一个下午,楚惊鸿都闷在公主府里,安安静静的看书,没有出门,只是思绪已乱。 夜幕四合,秦天顶着一身风尘,急匆匆的回来。 他从宫里出来,连摄政王府都没去,便这么大摇大摆的,像回家一样,回了长公主府。 刚一进门,便冷着脸道:“本王回来的时候听人说,今天有人假扮玉露,闯进了公主府?” 楚惊鸿淡淡的点了点头,将书本合上,半开玩笑的开口:“是啊,所以本宫吓得,今天一天都不敢出门。” 秦天脸色阴沉,冷哼道:“那两个废物,你等着,我去给你换两个亲卫过来。这无法无天,该改叫无能了。” “不必,他们很好,不必挪动,本宫还想跟你要了他们两个,日后,便在我身边当差吧。”楚惊鸿道。 秦天怔了怔,面色柔和下来,眼底藏不住的笑意,“那是自然,本王有什么,你都可以拿去,更别说是两个亲卫了,不过他们两个确实不行,我再调两个过来。” 楚惊鸿倒是没反驳,反而是突然道:“今日那人,易容术极其厉害,就连玉露的声音,他都能模仿个十足十。你有没有查过,百里家,是否有这样的高人?” 秦天坐了下来,面色格外的严肃,似乎是思考了许久,这才摇了摇头,道:“百里家一共多少人,我都查了个清楚。确实没有这么一号人,不过,他对你没有杀意,也着实让我好奇。这事你不用管,我马上派人去查,查出来定然会告诉你,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公主府,哪也不要去便是。” “还有,百里名扬的罪名已经定下来了,未免夜长梦多,明日午时,问斩。百里家功勋太大,因是他一人罪过,不能株连。” 楚惊鸿倒是没想过株连这回事,百里家根基深厚,没那么容易倒。 不过,这百里名扬已经判了死罪,百里家却到现在还没有动静,着实有些不对劲。 她眉心一跳,忙道:“守住天牢,务必要亲眼看着那百里名扬人头落地。” 秦天笑了笑,道:“放心便是,没有人比我秦天更希望他死。有我在,绝不可能有偷龙转凤之事。且看,他们明天会不会劫法场了。” 楚惊鸿心下有些不安,或者说,是不真实。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或许百里名扬,没那么容易死。 楚惊鸿想到这里,便紧盯着秦天,郑重其事的开口道:“王爷,百里名扬明日必死无疑,您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秦天一脸的自信,拍了拍胸脯,径直上前一把将楚惊鸿搂在了怀里,“本王答应你,就一定能做到,你放心便是。” 这话说完,他便色眯眯的笑了笑,一只手,便要从楚惊鸿的彩绣蝴蝶纹立领长衫上面伸进去······ 意识到他的意图之后,楚惊鸿徒然一惊,惊惶起身道:“不可,现在不行。” 秦天一下子变了脸色,急红了脸道:“为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