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皇帝点头表示认同,示意他继续。
言子期继续道:“微臣曾派人打探,得知瑟查部内乱已是一触即发,霍其勒的叔叔霍尔查音早有将其取而代之之意。听闻霍尔查音与岑氏狼主岑格私交甚笃,所以有理由怀疑,这一次瑟查动乱,不排除是岑氏指使,用来试探我军虚实。”
“混账!”皇帝怒骂道:“岑格这厮,自我雍朝建国,表面安分守己,背地里阴损恶毒,还真当朕会继续纵容他下去?”
“皇上息怒,”言子期道:“微臣已与李椿将军商议,日夜盯紧瑟查与岑氏,若有异动,则有周全安排。况瑟查此次元气大伤,岑氏与瑟查唇齿相依,应不会贸然进犯,不似岑格的行事风格。”
“嗯,很好。”皇帝赞许,拍了拍言子期肩膀道:“你婚期将至,也该歇息一下,时机到了,再助朕拔了这根毒刺!”
“皇上”言子期面色微微发青,行大礼道:“微臣成婚之事,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这是为何?你不满意这门亲事?”皇帝显然有些意外,不解道。
“回皇上,”言子期道:“如今,我大雍国力虽盛,但边陲时有叛乱、并不太平,微臣当以保家卫国之念,而非儿女情长,当下微臣并无娶妻之念。”
皇帝闻言笑道:“子期,朕知你忠君爱国,对我大雍一片赤诚,但让你成家立业,也正是为了你征战沙场无后顾之忧,你可不要辜负朕的一片苦心啊!”
“皇上”言子期欲要答话,却被皇上打断道:“指婚给你的安氏,虽家世不如言家显赫,但其父安如柏在当世儒生心中的位置,你是知晓的,况且他同你品阶相同,倒也不算辱没,你认为呢?”
言子期道:“回皇上,微臣从未有门第之念。”
皇帝点点头,道:“子期,你是聪明人,朕为何安排这门亲事给你,你难道不明白?”
言子期一怔,道:“还请皇上明示。”
皇帝轻叹一声,道:“你现在身居要职,战功赫赫,该是堵住攸攸之口的时候了!”
言子期心中一惊,皇上的一片苦心,他岂能不知?只是,他没想过也不愿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恢复言家本就清白的名誉。
言子期深施一礼,回道:“微臣会找到证据来证明先父的名誉清白,也会用战功来证明言家的忠君爱国之心,无须这种方式”
皇上却淡淡一笑,轻拍了下言子期的肩膀,道:“朕岂不知你言家一门忠烈?然而当年之事,本就疑点颇多,证据难寻。当下之急,是巩固住你言家在朝中的地位,也是巩固朕手中的权力!”
他轻声叹道:“朕与你,都还太年轻。”
皇上这番话,不可谓不是掏心掏肺,能让皇上说出这番话,除了言子期,怕也难寻他人。言子期心下一阵不忍,忙道:“微臣明白。”
皇上灿然一笑,又拍了下言子期的双肩,突然,他的笑容凝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凝视他道:“子期,你该不会对皇姐还”
“微臣不敢!”言子期罕见打断皇帝问话,道。
“那就好。”皇帝微笑道:“既然如此,你安心完婚便是。”
言子期怔住一瞬,唇边浮起淡淡一抹苦笑,行大礼道:“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