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我炖酸菜都没放过血肠,现杀现取的更加无福消受,闻着都要吐了。
忍住胃里的翻腾,哆嗦着站起来拼尽全力往后跑。
没迈开几步,身体一轻,一阵眩晕过后,整个人稳稳地趴在养蛇人的背上。
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几个野人健步如飞,很快在一片平地上停住脚步。
那人把她轻轻放下来,摁坐在地上,抓住她的手腕,俯下头用力咬住,疼得她嗷嗷直叫也没敢阻止,野人嘴角很快爬下一条殷红的血线。
元夕干脆放弃挣扎。刚才还好,只有十来个野人,找个没人注意的当口逃跑还有希望。这里显然是他们的聚居地,四面八方,三三两两的,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个几十号人,想要离开绝无可能。
前辈子听老人说过,黄皮子最喜欢喝鸡血。原来,野人喜欢喝人血。从文明程度来讲,比黄皮子有一定的进步。
既然注定成为盘中餐,哭喊是没有用的,是烤是炖你们做主,元夕自知无力改变现状,默默地认命。
命该如此,早死早脱生,没准能回去。元夕把目光挪向天空,自暴自弃的安慰自己。
很快过来个小个子野人,不仅个子小,也瘦弱得多,看外形是个雌性。
她拿着一个极浅的石碗,粗鲁地抓起她的手腕接一点儿她的血。
养蛇的野人放开她的手腕,用手按住她伤口,又在自己腕上咬一口,让血流在石碗里。
他粗黑的手指伸进碗里来回搅合几圈,然后接过碗自己喝一口,其余的送到元夕嘴边。
元夕左右躲避着坚决不喝,兽血都不敢喝,人血更加惊悚,喝了会做噩梦的。
她同时惊讶于古人的聪明才智,居然知道按压止血,好了不起。
野人似乎急了,一把钳制住她的下颌,捏开她的嘴,把剩下的血灌了下去。
旁边围观的野人突然举起手中的武器欢呼,声音很大,很狂野,震得树上的小鸟扑棱扑棱的惨叫着飞走。
野人们都扔了武器围上来,绕着圈儿看她。那是种好奇、探索带着点畏惧的目光,很和善,没有杀气。
她稍稍放下提着的心。好死不如赖活着,古人还是很善良的。
养蛇人笑呵呵地看着,嘴里不停地叽里咕噜说话,明显带着得意。
一个老年雌性生物快步走过来,“禹。”
接着叽里哇啦说了一大串,男人回了叽里哇啦一大串,然后重新扛起她大步走了,老女人在后面跟着。
男人动作敏捷地爬上树,直到她安然地坐下,才看清这是一所建在树上的小屋子。
山顶洞人的前身?天,一次探险,她把自己探成野人一族,这种运气要是放在买彩票上,没准能中个几十亿的大奖,成为一方新贵。
男人爬下树,很快返回来,脸上手上滴着水,他手里捧着折成漏斗形的叶子,里面装着清水。
他把叶子凑到她嘴边,发出几个音,她没听懂是什么,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让她喝水。
元夕实在是渴得嗓子冒烟儿,加上刚才喝的那口血,粘腻的口感折磨得她几欲疯魔。接过叶子一饮而尽。
男野人接回叶子,开心地呲着牙笑。虽然人长得够黑,牙还是挺白的。
抛除乱七八糟的头发和黑漆漆的皮肤,他身躯伟岸,浓眉大眼,口阔鼻直,长得还是满不错的,用后现代的话说,这叫英俊魁梧,有男人味儿,有安全感。
“禹,叽里哇啦。”刚才那个老女人在树下面喊,他听见了,站在小屋门口哇啦哇啦地回了几句,又折身回来。
无论谁每次和他说话前都有个禹的发音,元夕分析,禹应该是他的名字。
“禹?”她试探地叫他。
男人很惊讶,继而高兴的点头,伸出粗黑的大手抚摸她细嫩的脸蛋儿,眼睛里冒着兴奋的光芒,哇啦哇啦。
元夕滴汗,哪国语言,啥意思,听不懂,没法回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