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怎么会那么鬼叫,我倒真以为是那小娘子要杀人了。”
“你酒吃多了吧,谁疯了才当众杀人。”
他们轮了几句,听竹居自己的人出来佐证,自然也没什么好瞧热闹了的。
待人散去后,女子才转身回了阁内。
“多谢。”江汶琛对她道。
那女子又用复杂的眼神看他,半响后低了头一言不发。
接着他转过身对宋月稚道:“我们走吧。”
过了好半响,宋月稚才冒出一句,“去哪?”
“去救你要救的人。”
宋月稚又问,“你怎么知道他在哪。”
“我不知道。”江汶琛轻笑,侧目去看那女子,“她知道。”
——
两人正大光明的从雅阁内出来,宋月稚满肚子的疑问,但一时间却不知道问什么。
反倒是江汶琛自己开了口解释,“听竹居压榨半身契的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小姐可查过,去你栖息之所那位长颂娘子的死因?”
“自杀。”
“说是自杀也算,但更多的是这些人逼迫所致。”江汶琛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一顶幂篱,递给她,“戴着吧,被人瞧见不好。”
宋月稚一征,他另外两个是从都在雅阁里等着,这时候两人并肩而行,又是一男一女,确实会遭人诟病。
她慢一拍的接过,心底有些奇怪的情绪。
江汶琛见她乖乖戴好,又隔着一层白纱仰视他道:“我知她身上有些旧伤。”
“可不止她一人有。”江汶琛移开视线,道:“这里的艺娘大多身上都带着伤,皆为殴打所致。”
适才那女子之所以愿意帮宋月稚一把,便是因为她在外边说的那番话,再者是对王主事的恨意使然。
宋月稚忽觉心尖似乎被针扎了一下,这里的艺娘都是这样过的么。
是了,她怎么没有想到,好端端的一个艺娘,被人逼迫至自杀这种境地,那谋划此事的听竹居,又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但她帮了我,往后若是王主事记起来......”
等王主事醒了,该是要怎么折磨她?
宋月稚微微皱了眉,拿不到身契,就是想帮她都难。
江汶琛虽看不见她愁苦的表情,但大体能想象到她将精致的五官拧在一块的模样了。
他心软了软,又对她道:“说是你我逼迫就行。”
只要那女子言说是两人挟持逼迫,料想是王主事再气也无话可说。
宋月稚想问为何他会知道这么多,但话到了嘴边却没有开口,毕竟他们并不相熟,刨根问底实为不好。
话到这,两人停了脚步,屋檐下里无端吹来些风声,一路行至破旧的屋子前,四周拥挤,显然是个用来堆积杂物的柴房。
按照那女子的示意去了钥匙,大门刚开,便掀起厚重纤尘。
江汶琛随着宋月稚入了门,见她上前给那人松绑,再将目光落在那倒在柴堆里灰扑扑的人面上。
心下微微一涩。
嗯......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