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妹两人平日里本来交流就少,更何况是这样单独面对面的聊天,正题过后,气氛就显得过分安静下来。
邰梓滢暗暗的捏着手指,捏了又捏,内心里思忖再三,忍不住还想说些什么,她自己的事儿解决了,又忍不住为她哥哥担忧起来。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邰晏黎抬手看了眼腕表,显然觉得时间已晚,打算结束对话:“早些休息,明早在这里吃过饭我送你回老宅。”
“那欢欢跟我们一起么?”邰梓滢下意识问这么一句。
邰晏黎说:“就我们两个。”
因此,邰梓滢溜到嘴边的问话又惶恐的咽回了肚子里。
......
此刻,在主卧里的盛欢握着手机思绪有些跑远了。
两分钟前,她收到一条短信,没有署名,她直觉对面那个人应该就是今晚缺席的邰致远。
“盛欢,我们可不可以再见最后一面?”
盛欢想了想,还是敲下一行字:“邰致远,你现在在哪儿?”
询问邰致远的行踪,并不是想答应跟他见面,每天跟邰晏黎待在一起,她多多少少也知道邰家人对这门亲事的满意度,毕竟邰老爷子和邰晏黎的二叔都是听老婆话的人,哪怕是让邰致远跟还没有成年的盛家女订婚这样在别人看来有些许荒唐的事情,因为两家长辈做主,订婚宴也还是如期举行了。
当然,通过今晚,盛欢对邰致远有一点刮目相看了,一直以为他是被家里人安排控制的工具人,自己的人生被别人掌控着,即便是富家子弟在某种方面来说也是可悲的,她没想到,可能任何人都没想到,邰致远会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反抗。
本来盛欢可以选择无视这条信息,换做之前,为了避嫌她也就这么做了,她很珍惜现在这样来之不易的生活,不想在因为别的事情别的人惹什么麻烦,但换个角度想,跟邰晏黎有关的人和事,她似乎更做不到坐视不理。
很快,对面回了消息过来。
“盛欢,我现在一个人,真的体会到什么叫有家不敢回,我感觉自己喝醉了,又好像没醉,可是如果我不喝醉怎么敢发信息给你,他现在在你旁边么?”
盛欢知道,邰致远短信里问的是邰晏黎。
“你如果答应跟我见面,别告诉他行不行,如果不答应见面我也不想勉强你。”
盛欢又问了一句:“你在哪里?”
这一次,好几分钟过去,对面都没有再回消息过来。
打断盛欢思绪的,是邰晏黎走进主卧的开门声。
邰晏黎目光触及盛欢坐在沙发塌上纤薄的身影,声线低沉而轻柔:“怎么还不上床睡觉?不是告诉过你,太晚了就不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