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许蔚然希望时间可以回流。
如果可以,许蔚然希望她下山时不要脑门一热,两腿一蹬,就跳上了江湛轩的车。
江湛轩这厮好像天然地带有某种恶毒魔咒,一遇到他就会有倒霉事发生。
就在许蔚然刚刚慌乱地从酒吧人群中跑出来,迅猛地冲向一条狭窄的过道时,一辆轮椅就被人推了出来。
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来不急刹车。
为了以防自己摔倒,她眼睛一闭,猛地把那辆轮椅往旁边一推,往前跑了几步,这才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只可惜了她那双手,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在刚刚那迅猛的摩擦中,她手上的伤疤瞬间被割开,鲜红色的血珠像小虫子一样钻了出来,疼得她秀眉紧蹙,忍不住呻吟了几声。
而被她推开的那辆轮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撞向后边的玻璃门,众人凝神屏气,指甲紧紧地掐住衣角,连眼睛都忘了眨一眼。
只听“哐当”一声,那玻璃门碎了个精光,轮椅不知何时已悄悄地移到一旁。
许蔚然定睛一看,怎么又是江湛轩这厮?
真是活见鬼了!
她口之心快地大吼道:“江湛轩,怎么又是你!你真是阴魂不散!”
江湛轩本来好好地被人推着走,冷不防地被人推得像后甩去,又差点被玻璃碎块爆头,这会儿又被人无故大吼一通,心底下就没好气。
他板着块脸,轻狂地抬起眼皮,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位小姐,我们好像没见过面吧?”
许蔚然顿时反应过来,她现在换了一身行头,整个儿地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既然吼都吼出去了,这面子上过意不去了,她据理力争:“你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偏要从这边走来,这不存心陷害人吗?”
江湛轩对这西装女人的好感度顿时降为负数,不耐烦地说道:“这位小姐,我走的是再正常不过的过道。倒是你,不知道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要不是我眼疾手快,这会儿我就躺在玻璃渣里血流成河了。倒是你,非但没有一点愧意还倒打一耙。你好意思吗?”
许蔚然看了看周围的路,的确是她从排队的队伍里插过来的,她顿时有点心虚。
“那江湛轩,你现在没事吧?”
许蔚然看着江湛轩头发上有些玻璃渣子,想替他拈开。
江湛轩一看她血淋淋的手就要往自己头上抹,嫌弃地往后一退:“你的手,脏死了,离我远点。”
众人看着这一波闹剧一脸头大。
这花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江九爷今儿个咋有兴趣跑到这帝都酒吧来了?
这西装女子的手咋那么娇嫩呢?还是说九爷的轮椅上藏着暗器?
瞧瞧那双小手,只在扶手上一推,竟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遇见江湛轩,许蔚然觉得她倒了八辈子的霉。
她当天晚上一回家,就颓废地坐在床上,拿起自己制作的药撒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