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就气笑了!
徐青年嬉皮笑脸的把张明远迎进门,朝屋内喊道:“季深,张老师也来看你了。”
当天晚上,徐青年到底还是没住在季深家,吃完晚餐就很自觉的离开了。
他知道季深早已养成了独居的习惯,不喜欢有人睡在他卧室,也不会对外开放他母亲住过的房间,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例外。
以前每次来季深家住睡的都是沙发,现在沙发被张明远霸占了。
徐青年正是心虚的时候,也不和张明远杠,暂时放弃了他的倔强。
张明远当天晚上再次陷入沉睡,直到天色微亮才幽幽醒转,他当即看了眼时间,见差不多快到上班的时间了,也来不及回味深度睡眠的美妙,踩着鞋子就往厨房跑。
张明远边跑边想,他明明是来照顾季深,半夜是要起身查看季深的状况的,怎么刚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难不成季深家的沙发对他来说是有魔力的,不然怎么碰上就能睡?
要知道他可是睡觉困难症晚期的人,尝试过各种能入睡的方法。
各类能助眠的枕头不知买了凡几,能安神汤汤水水不知喝过多少,连睡觉的地方都换了许多,可对他来说就是没什么用处,深度睡眠对他来说与梦想无异。
涮锅,淘米下锅,关盖通电,一气呵成。
把早饭弄到锅里,张明远才去敲响了季深卧室的门。
季深很快就打开了卧室的门,他的脸色依然苍白,身体看起来很是羸弱,却完全没有恶化的迹象,张明远也搞不懂他这是什么情况。
季深手里拽着个青灰色的香包,香包很小呈圆形,只有刚出生的婴儿手心大小,香包不鼓不瘪,也没有特殊的香味散发出来,让人猜不到里面装了什么。
季深把香包递给张明远:“老师,这个香包送给你,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和照顾。”
张明远不知道香包里装了什么,但他不伸手去接,照顾季深是他心甘情愿的,是纯粹的师生情谊,他不想把这份情谊当成交易。
张明远也说不清楚此时的心情,只得正色道:“季深,老师照顾你是自愿的,不是为了你所谓的感谢。东西你自己收着,早饭在锅里,你待会儿自己去吃,学校还有课,老师先回学校了。”
季深看出了张明远的想法,笑着道:“老师关心我,我自然也关心老师的身体,我还没那么不识好歹的把这份关心当成理所当然。”
把学生的好意当成交易,他真不是个好老师!
心里的想法被季深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张明远面上微笑,实则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总学生会说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一套芭比梦想豪宅了,他现在也能抠出来。
张明远本来想否认,可在对上季深那仿佛能看透所有的双眸时,又缄默了,他确实有过这种想法。
“老师没觉得这几天在我家睡得比以前更好么,这里面的东西就是能让老师安睡的药物,是纯中药提取的,它会慢慢修复你的身体,使病症好转,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更不会让你对它产生依赖性。”季深不急不缓的说。
张明远:“……”
所以,他在季深家沙发上睡得好不是因为沙发有魔力,而是季深给他用了安睡的药物?
季深怎么知道他以前睡得不好呢?
张明远有很多疑问,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当了季深这么长时间的班主任,他也刚知道季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能活到现在全靠自己,其余的都不知道。
张明远忽然就想到了季深的病以及他房间里放的几包中药,他的病来得异常突然,连正规医院的仪器都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是不是和这些中药有关?
季深是不是被人骗了?
他想到了某个组织,那个组织专门骗人入伙,还让上当受骗的人对他们深信不疑,他担心季深就遇到了这种组织。
以季深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能把心里的怀疑告诉他,怕他承受不住。
张明远心里的复杂难以描述,面上还不得不勾起笑容:“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
季深看到了张明远的凝重,也猜到了他的想法,没放在心上。
张明远拽着香包,脚步沉重的走出季深家,早晨的阳光温暖舒适,张明远却觉得有些凉,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通从事医学的好友的电话:“阿扬,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