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只好暂时妥协:“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抱着我不合适!快撒手!我又不跑!”
“好的,湛哥。”薛琮松了手,继续道:“倘若,我是说倘若!倘若我尚了郡主,以后肯定跟风流二字不沾边了,以后你同宋兄再去红袖坊,谁出钱?谁包场?闯了祸谁扛?”
对于前两条,林湛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不可否认,第三条很明显薛琮在歪曲事实,每回在外头闯祸,不都是他林公子扛的?
宋令仪若是在此,定然反手给薛琮一巴掌,让他舌头捋顺了再说话。
林湛磨了磨牙,觉得怄得心肝儿疼:“你借一万两银子作甚的?你总得跟我说个明白吧?”
薛琮神神秘秘地与他耳语道:“我就想拿这钱在外头买处宅子!”
“嗯,然后?”
“然后用剩下的钱买个美人回去,在外就说是我养的外室!”薛琮鬼灵精的,薄唇往上牵起,“只要是皇室中人,心气儿都高,要是知道我在外头养个外室,定然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不会嫁给我了!”
“好主意啊!”林湛不由替他鼓掌,“真有你的啊,薛琮,看不出来啊,这么损的招你都想得出来!你就不怕你母亲徳城郡主剥了你的皮!”
薛琮却不以为意,还甚有见识道:“这你就不懂了,天底下的母亲都恨不得挖空心思为了自家孩子好,保不齐我母亲也不愿意呢,不过就是碍于太后的情面!”
林湛觉得有理,毕竟听景钰那厮的话风,这亲事貌似是太后保的媒,皇上赐的婚,德城郡主即便不喜欢郡主,定是不敢当面拒绝。
思来想去,思前想后,林湛一抚掌道:“一万两银子呢,我的确没有。倘若太后下旨让你弃了那外室,你不就没招了?”
薛琮苦着脸道:“那怎么办?我的膝盖已经打算为太子表哥弯了,实在不行,我去东宫求一求。毕竟是自家兄弟,即便太子表哥厌恶你,总该顾念与我的情分罢?”
林湛瞥了他一眼,心道此事玄,忒玄了。他被景钰怄得胃疼,此刻也懒得骂那个小王八蛋。
恰好太后派了宦官过来抓人,说是郡主来了,薛琮进退两难,强拉着林湛一道儿过去壮壮胆。
实话实说,林湛此前听闻嘉阳长公主远嫁漠北前,可是满京城姑娘加一块儿,都比不得长公主凤仪万千。
那漠北君也不是啥丑人,当初景钰提着漠北君的头颅时,林湛匆匆瞥过一眼。
遂对嘉阳长公主的女儿,抱有几分期待,方才从景钰口中又得了点口风,林湛就更觉得嘉阳长公主的女儿是个美人了。
刚入慈宁宫,遥遥见宫人内侍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中间坐着一圈贵人,其中有道碧青色身影最为惹眼。
薛琮满脸不高兴,假装没看见自家母亲的招手,暗暗拽着林湛的衣袖,同他贴在一处儿站着。
林湛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刚一抬眸,碧青色身影回眸,仅仅那么一眼,登时如繁花盛开,落英缤纷,桐柳依依,心里咯噔了一下。
太后作一副恍然大悟状:“你就是林湛,定远侯府的养子,林肃的儿子?”
“回太后,林肃正是臣的父亲。”林湛估摸着自家老爹以前在京城名气挺大,若不是太傻,保不齐现在也混了个侯位,哪里会客死异乡。
当然,若不是老爹那点儿傻气,也就没有林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