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拍了马屁之后就默默帮忙,却听得下头传来陈狗剩的大声呼唤。
两个小时之后,守在郑家酒馆门口的郑秀兰和陈欢妮,终于等到了郑家人归来。
郑海涛是躺在陈家的牛车回来的,直挺挺地躺着,脚上包着布条。
他一路哼哼唧唧,痛苦极了。
他不仅崴了脚,腰也闪了。
秦良燕带他去了卫生院,坐诊的是个老中医,摸了摸,开了些药外敷,就回来了,就说得好好养着。
自然是花了一笔钱,秦良燕都掏了,然后陈狗剩赶着牛车,秦良燕和陈小凤走在旁边,郑海涛躺在牛车里,一起回来。
陈狗蛋、陈狗腿两人留在山上处理那些灌木。
砍下来的灌木,不会连枝带叶都搬回家,秦良燕只要粗壮的枝干,其余都得削掉。
由于郑秀兰一早就在卖力地传播郑海涛追儿媳妇和三个男人的消息,陈狗剩赶着牛车一进入郑家酒馆附近的区域,就收获了人们奇怪的目光。
躺在牛车上哼哼唧唧的郑海涛,更是收获了满满的同情。
有那熟悉的酒客跟他打招呼,安慰他,“郑老头啊,好好养身子,不要想太多。”
“不该你管的事情,就别管了,你儿子已经出事了,你不要再出事了。”
郑海涛听着这话有些奇怪,但身上太痛了,哪里顾得上多想,等回到了家里,躺到自家的床上,细细品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那些人为啥叫他不要多想?
哪能不多想呢?本来就欠了一屁股债,今天还花了一笔,虽然花的是秦良燕的,但得花多少钱,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老中医当时说了,红花、三七这些中药活血化淤的效果好,但是有点贵。一副药得花两块八,十五副一个疗程。
一个疗程就得四十二块钱!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又是崴脚又是闪腰的,老人上了年纪恢复也慢,一个疗程是好不了的,至少得两个疗程,把淤血去了,再慢慢养着,两三个月,总能好起来。”
郑海涛眼睛瞪得溜圆,“抢钱呢!我不看了!就没有便宜的草药吗?”郑海涛也不哼唧了,两个疗程就得八十四块了,他看得起吗?
“回家吧,找个会跌打损伤的人来包点草药上去就行了!哪里就至于花这么多钱!现在的医生啊!就是想挣那黑心钱!”
那老医生也不生气,只淡淡说道,“你要草药也行,大概是五毛钱一副,就是熬的时间长些,没个半年好不了。”
秦良燕当即说,“不怕贵!大夫您尽管开好药好了! 贵没有关系!能好快点,让老人家少受点罪就行!只是现在身边没带这么多,您先给开两副药,剩下的,我回去拿钱!”
……
这儿媳妇倒是心好,郑海涛很惊讶,没想到视钱如命的秦旺牛竟然养了这么一个大方的闺女出来。两个疗程,八十几块钱,顶普工两个月不吃不喝的工资,可不是小钱呢。
秦良燕把郑海涛送回来,拿了钱便出门往医院拿药去了。
郑秀兰自然不会放过让陈欢妮表现的机会,让陈欢妮去煮水,倒给郑海涛喝,然后又把陈欢妮夸了一遍。
郑秀兰还一脸懂事的样子,“大伯,弟媳妇怎么回事,你受伤成这样她还要出门?这样,这两天我和欢妮都过来照顾你吧,欢妮煮菜可是好手呢!”
郑海涛锁起眉头,儿媳妇好是好,可是不会做饭,这是个大问题。
现在他瘫床上了,两个人的伙食怎么解决呢?
难道真靠眼前这两个?
郑海涛哼哼唧唧,看着前面两个人,不免有些心烦。
他尿急了。
要是这两人不在他跟前,他挪下身子捡个盆啥的也能解决了。
可这两个就是这么伫在他床前。
郑海涛想到更头痛的事,他现在动不了,儿媳妇煮不了饭,也不方便给他端屎端尿。
要是没有跟老二闹翻就好了!
郑海涛有些懊悔。
又想到,与其懊恼这个,不如懊恼他好端端地起疑心干什么?
今天这祸事就是他自找的,他要不是疑神疑鬼,怎么会跟着秦良燕跑上山?
现在静心想想,秦良燕年轻漂亮有本事,她要是起了别的心思,郑家哪里能留得住她?
她要是真跟别人有啥事,早就跑了!
怎么可能掏钱给钱开中药,还要医生使劲开好药贵药,只要老人不受罪就行!
郑秀兰还在鼓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大伯,你得冷静啊,老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你一个人怎么能打得过三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呢?这不得忍着嘛!”
郑海涛不解,“打什么打?什么三个大男人?”
“你这不是被陈家那三个揍了吗?”
郑海涛纳闷,“什么?这事跟陈家小子们有什么关系?”
郑秀兰也愣了,“难道不是因为弟媳妇跟他们跑了,你追上去捉奸,所以被打了……”
“什么?哪个王八羔子乱传话的?”郑海涛气得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