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武满面怒气,咬牙骂道:“入娘,这帮文官,怎如疯狗一般,见谁咬谁!鬼士可有得罪他等?!”
尉缭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鬼士入伍二载,亦在赵国待至两年,除以前日之外,便连朝堂亦未来过,如何得罪?!”
羌瘣侧目回首,望至廷尉署狱一眼,叹息说道:“无论如何,必然不可让其定下鬼士之罪,否则莫说五刑,便是只取其一,鬼士此生,亦以难再翻身!”
肉刑事小,然则罪名事大。
若真冠以此间罪名,明克敌便会顷刻之间,在秦国境内,臭名远扬,闻不可闻!
忽然,蒙武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老将王翦,诧异说道:“将军为何一直不言,可是心中已有定计?!”
此话一出,众人皆尽侧目,齐齐注视于王翦。
王翦稍稍停顿片刻,缓缓摇头,轻声说道:“今日之事,勿需挂怀。大王已有意将其压下!“
“然则老夫为之担心者,乃是之后!”
“之后?!”
蒙武、羌瘣面面相觑,尉缭、杨端和若有所思。
王翦长叹一声,仰首望天,怔怔说道:“朝堂争端初始,暴风骤雨将至啊!”
纵观古今。
朝堂之处,皆乃未见兵刃,却亦血流漂橹,战阵之地!
此时大秦,锋芒尽露,已显鲸吞六国之势。
而至于此,朝堂争端,亦必不可少。
一般来说,朝争皆分三个阶段。
一者,文武之争。
定于文臣武将,何轻何重。
二者,左右之争。
定于左相右邦,何人为主。
三者,则是党派之争。
定于何人魁首,掌控朝政。
此刻天下还未大定,大秦国内之争,亦只为初始阶段,文武争重。
而文官第一个要开刀之人,便是初露锋芒的明克敌。
要趁此之机,压死这个前途无量的鬼士同时,亦将将武将崛起之势,彻底打压!
果然,第二日。
朝中上呈大小适宜,共一百一十七卷竹简,其中二十六封奏折,尽为参于校尉明克敌。
一众内容,各位有异,而所参罪名,却极为统一。
携功而归,却恃宠为骄,于朝堂之上,当于众臣之面,逼迫秦王出兵,乃为大不敬之罪!
若不重处,枭首抄家,以做警示,那自此之后,有功之者,岂不人人皆可,于殿内君前,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