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果然是自己一成不变的运气呢。

“六个五。”雁南辰再次加数。

“七个五。”程之涵紧跟着。

转了两圈后雁南辰已经喊到了十一个六，没人说话，程之涵咽下一口甘洌的酒，凑过去拿雁南辰的骰盅：“开。”

所有的骰盅都打开，果然没有十一个六，主要是因为程之涵的骰盅里都是两点或三点，完美拉低了水平线。

几个人喝着酒摇骰子，没人去跳舞，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桌子上，主要是因为程之涵开的点数都低的出奇，点数就没上过五。

不过点数低也有点数低的好处，程之涵总是能想开就开那些不信邪的主，胜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午夜场热闹翻倍，程之涵借着中间吃吃东西休息的空档出去门口透个气，刚出门就见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人迎面走来。

那人一脸憋着火的表情，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但程之涵这人就是有这个毛病，看见顺眼的好看的，就非得打个招呼不可。

“顾总！好巧啊！”

顾识目不斜视的眼睛从前方偏了过来，看到程之涵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亮：“来玩啊？自己？”

他的眼里滑过一闪而过的狡狭，迅速收回了冰冷的表情，一个十分解气的想法在他脑海里呼之欲出。

“和朋友一起的。”程之涵如实回答，一解释完就想打听打听他哥他俩的进度，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正组织语言时，顾识先说话了。

“没事儿，先跟我去坐会，一会也带我去跟你朋友打个招呼。”顾识逼近程之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扣在了自己臂弯上，“走，请你喝酒。”

程之涵猝不及防地被拽着往酒吧里走，一路走到了顾识订的台，她稳住脚步刚想坐下，背后又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之涵？”看着面前的背影，方娆疑惑的开口喊了一声。

她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程之涵，不自觉地就上前一步握住了程之涵的手臂，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和自己对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程之涵想说她是和朋友来的然后被顾识硬拉过来，但刚说出一个字又被顾识抢了话。

“她怎么不能在这啊？就许你抢了我女伴依依偎偎的，不许我带你公司艺人喝个酒了？”

顾识的语气里都是调侃，但眸子却是冷的，不能怪他这次真有点生气，实在是方娆跟他抢女人的时候太多了，而且自孙怡然之后，他就没抢赢过。

“哎呀顾总，您哪里的话啊！”一道谄媚的女声传来，程之涵这才注意到方娆的身后还站着个人。

那女人扭着腰从方娆身后走出来，径直扑到了顾识身上，她娇笑着：“人家刚才只是和方总打听一下陈导的新剧而已，什么别的意思也没有啊～”

顾识没理会，轻轻推开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其实他也没真看上这个女人，只是每次都输给方娆让他气不过，这才在见到程之涵时就想着把她带在身边，给方娆感受感受她最近用心捧着的女孩在别人身旁是什么滋味。

这么一解气顾识也舒服了，舒服完他才注意到两人的表情都有点不对，方娆一张脸沉着恨不得吃了他，程之涵则是一脸吃惊的表情。

顾识好笑道：“怎么了小之涵？你该不会还不知道你方姐姐是弯的吧？”

“我，”程之涵被这一句话里巨大的信息量砸的脸疼，她只觉得现在自己很难为情，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她看向方娆，询问：“方姐姐？”

方娆抓在程之涵手臂上的手没动，她向来清冷的眼睛里竟带上了些不易察觉的紧张，“对，我喜欢女人。”

这句话落地，程之涵的耳朵迅速爆红，她迟钝的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和方娆相处的那些细节，脑子里一时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但方娆没给她多想的机会，她回头瞪了顾识一眼，牵起程之涵的手，带着她离开了酒吧。

坐在方娆的车上，程之涵的脑子还是乱的，她啥也不敢猜啥也不敢问，只能等着方娆先开口。

“刚才那个女孩是电影学院的学生，跟你一个系的，我也是第一次见，不熟。”

方娆手搭在方向盘上，先来了这么一句话。

“啊？哦。”其实她要是不提，程之涵都把这号人忘了。

午夜里本该少有人迹，但酒吧街却有人来来往往，一群醉酒的人从车旁经过，程之涵还听到他们骂了一句吗的豪车真多。

“你被吓到了？”

见程之涵一直不说话也不问，方娆试探地问了一句。

“没有，”程之涵微微低着头看自己的手，声音软软的，她绞着手指，继续说道，“不管方姐姐喜欢什么样的人，我都支持你啊。”

身侧的女孩子今天换了穿着风格，光滑的肩头上披散着冷棕色的波浪卷，方娆细细端详着这幅景象，半响，伸出手抓住了女孩的一缕头发。

程之涵感觉到方娆的动作，她侧过头望过去，方娆对上她的目光，温柔一笑。

大概只是对视了一秒钟，也可能比这久一点，当程之涵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份温柔忍不住移开视线时，方娆把玩着她头发的手滑到了她的后颈，一用力把她拉进了怀里。

然后她听到方娆带着蛊惑的声音：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