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川手搭在桌上,手白得和白玉桌几乎连为一体。
江画盯着那手看了一会,又道:“不知你好友何时再来,我想借用这桌椅几日……”
淮川顺着她的话说:“孤兄不拘小节,想必不会介意我们借用几天的。”
走出老远的孤临打了个喷嚏,突然觉得荒域天气变得凉了些。
淮川能感觉到江画心情变得极好,她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和他讨论起荒域内的花花草草起来。
就算是异世界她也要发挥好种花家的传统异能。
淮川想了想:“荒域内大多数花草都不要近身,因为都是有害的,你要记住,花越好看便越危险。”
江画:“淮川,没有能吃的植物吗?”
说实话,自从淮川来到荒域,他就没见过什么植物是没毒的。
为了不让江画误食什么毒物,淮川还是说了实话。
江画不由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她不是同情淮川,她是同情她以后的日子。
身为一个华夏人,胃口早被养刁,要她吃蚂蚱腿汤她真的吃不下。
江画:“淮川你吃的什么?”
淮川平时吃的都是下属上贡的兽珠,但与他目前的人设不符。
淮川想了想道:“万物相生相克,荒域内虽然生长的都是毒草,但有些毒草可以一道食用,是无毒的。”
江画若有所思。
好家伙,居然是以毒攻毒。
淮川:“为何要问这些?”
江画小脸微红,声音越说越小:“我也想为淮川洗手作羹汤。”
淮川没说话,江画抬起头来看,居然从那张帅脸上看出了些许疑惑。
江画瞬间变兔子眼:“淮川你是不相信我吗?”
淮川立即吱声:“没有,你本是西海公主,千金之尊,怎能让你下厨?”
淮川神情极其认真,江画承认有那么一刻确实被淮川撩到了。
江画情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往事如烟,现在的我不是西海公主,我只是淮川的娘子,想要为我的淮川煮饭做菜。”
淮川玉白的脸泛红,原像水墨画中的人物,现在生动了起来。
他以前也见过魔界魅魔那样的人物,哪怕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见他动摇分毫,而眼前人一两句我的淮川,就让他心神微晃。
想说的话在堵在心胸,也不见吐出来。
淮川回神之时,掌心已被江画放进了一物,江画问:“淮川,这能吃吗?”
这草是江画随手揪的,长满在小池塘边边,是她看着最像可食用,也最像正常的草。
淮川手抚摸着叶子,叶厚,边缘锯齿,闻之酸,剧毒烂河草。
淮川:“烂河草,有毒,需得和林蚁草一起,长在烂河草旁边。”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江画连根带土薅下了一大片草,都塞进了淮川手里。
江画也不想的,她忘记了自己力气很大这回事。她是慢条斯理动作轻柔的那么轻轻一拔,结果土地被她拔出一个坑来。
还好淮川是个瞎子看不到脚下的坑,她做作地踩了踩土地:“这里居然有这么一个小坑在,还好我发现得及时,不然淮川你要踩在这里,不小心掉池塘该如何是好?”
但她又忘记了自己力气很大,一脚给她跺出了个更大的坑。
江画:……
江画:幸好淮川是个瞎子!
江画余光偷偷瞄着淮川,见他认真辨认草时悄悄松了一口气,这回动作轻柔了很多,将小坑踩平了。
她的小白莲形象差点掉马。
淮川嘴角忍不住轻翘又压了下来。
见江画“毁尸灭迹”得差不多了,淮川才从中挑出林蚁草出来。
淮川:“两者一起可食用。”
有了菜她又想吃肉,江画眼巴巴地看着小池塘:“淮川,里面有鱼可以吃吗?”
淮川没说话,只是从手里挑出了一根烂河草,往池塘里一抛。
原本平静的池塘里跳出几条小鱼,抢完草以后向岸边游来,江画好奇地看去,就见几条鱼爬上了岸。
爬、上、了、岸。
江画惊悚之时,那几条鱼像狗一样留着哈喇子吐着舌头冲她嘤嘤嘤。
江画:这踏马是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