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惊蛰并未推拒受了。
见他如此,陆金堂更是高兴,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烫金的请帖,“我奶奶听说你救了我的事后特别想见一见你正好下个月初一我奶奶做寿赵兄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看到请帖赵惊蛰第一反应竟是孟雪婵身为知府千金,到时定然也会去的吧?
才这么想着旁边孟鸿光就来了一句:“老陆你是不知道为了陆奶奶的这场寿宴我娘大半个月前就开始做衣裳准备首饰了还逮着我要给我量尺寸”
边说边心有戚戚地摇头。
陆金堂哈哈大笑旋即凑近了他问:“阿婵妹妹到时定也会出席的吧?”
孟鸿光乜斜他一眼:“阿婵妹妹也是你叫的?”
“咱俩不是兄弟嘛,你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何分彼此啊。”
“滚。”孟鸿光朝着他屁股一脚踹过去。
“好了好了,不闹了赵兄还在这儿呢来喝酒喝酒”
转眼就到了陆老夫人做寿这天,一大清早孟夫人就让春锦到观音院去叫女儿起床。
自家闺女什么德行她门清,那就是个又娇又懒起床气重的,而她那院里包括顾妈妈在内都是宠着她纵着她的,怕是叫不起来人。平日里也没什么今儿个这日子可不能由着她任性。
事实上,春锦到观音院的时候,秦姝已经被顾妈妈从被子里挖出来了。
洗漱过后,顾妈妈拿来一套墨紫色绣蝙蝠纹的衣裙。
这色调,这绣样,那都是四十岁往上的夫人才会穿的“庄重”款,连孟夫人自己都不带穿的,然而为了将女儿太过出挑的颜色压一压,让她显得宜室宜家一些,她只好给女儿做了这么一身。
不,是三套,另外两套备用的也都是一色的老气。
秦姝见了,不由叹息,接过衣裳拿到屏风后头去换了。
出来时,顾妈妈和春锦不由得惊了。
原本是想着用这老气的颜色压一压,谁知小姐换上后,反倒被那老气的颜色衬得愈发清艳了。
那真是嫩得出水,艳得流光,像一尊被裹在墨绸子里的雪色玉雕。
顾妈妈和春锦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到头来竟是事与愿违了,只是这会儿再换上以前的衣裳,也不合时宜了。
旧的不用提,那是肯定不能穿去寿宴上的,新的话,也显得不够庄重。
倒不如就还是这一身。
秦姝原本以为穿上这一身会很丑,结果到镜子前一照果然人美穿什么都美呢。
戴上剑簪,佩上宝石小刀和香囊,秦姝往正院去了。
给爹娘请安,同时也陪他们用早饭。
孟夫人也才装扮完不久,出来见着女儿踏过门槛,抬头看过来时那么一笑,哎哟她这个心啊,登时就梗了下,这咋还更好看了呢,那模样,姝丽得跟个花妖似的!
她捂着胸口:“你快别笑了,笑得为娘我心慌。等到了陆家,你呀,就给我端着,知道不?”
秦姝老实应下:“噢,到时候你女儿我保证行不摆裙,笑不露齿,目不斜视,坐不塌腰,行了吧?”
孟夫人嗔了她一眼,“早这么有觉悟不就好了?”
这时,孟知府和孟鸿光父子俩一并从外头走来。
孟知府第一眼瞧见女儿:“怎么穿得这么老气?阿婵没别的鲜亮些的衣裳吗?”
孟夫人白他一眼:“你懂个什么,你女儿要是再穿得鲜亮些,还不知得被人怎么说呢,将来怕是嫁不出去了。”
孟知府捋了捋胡须:“阿婵长得好是天生的,管别人怎么说呢,难道要为了别人的看法,反而委屈了自己吗?我孟知行的女儿,还怕嫁不出去?”
秦姝心里忍不住鼓掌,说的太好了!不愧是亲爹!
孟鸿光也附和道:“就是,那些人背后说阿婵,其实就是嫉妒!嫉妒阿婵比她们长得美!”
秦姝:没错!哥你说得太对了!
孟夫人哼了一声:“你们当我不知道这个理?但是人言可畏呐。你孟知府的女儿不愁嫁,那咋到现在还没几户人家来提亲呢?就算来提亲的,那也都是冲着你这个知府来的,人家正经的簪缨世家、清贵门第,没一个看得上”
说到这里意识到后面的话会戳女儿的心,戛然而止。
一时间场面静默下来,有些尴尬。
孟知府轻咳一声:“吃饭吃饭,阿婵还小呢,多留几年不挺好的嘛。”
孟鸿光:“就是,女人一旦出嫁那可就掉进苦水里了,让阿婵在家多享几年福不好吗?”
这话换来了孟夫人的一记瞪眼:“你给我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