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伤心的表情顿时一收,面无表情地挥开他朝前走。
长喜追上来,“哎,你怎么剃光头啦?准备剃度出家当尼姑呢?哈哈,小尼姑,来,叫声施主听听,我就赏你一串大钱,怎么样?”
秦姝猝然回身,“赏你大爷!我赏你一顿爆栗要不要啊!”
抬手就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
“哎哟!嘶,你这丫头下手也忒狠了!”长喜捂着脑门龇牙咧嘴,然而一看她的光脑壳,眼睛里又忍不住泄露出笑意。
“咳,抱歉啊,我不是故意要笑你的,实在是没忍住,噗——”
怕她又来打他,他立马跳开避得她远远的。
秦姝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
长喜凑过来,拿肩膀撞了她一下,“说说,你怎么突然想不开剃了光头呢?本来就够丑的了,这下子没了头发,更是没眼看了。”
说着上下打量了她一遭,却惊奇地发现,她并没有变丑,反倒又变好看了几分,脸上有肉了,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唇色粉嫩,整个人都有了颜色,如果说她先前是冬天里的一根枯枝,那现在就是春天里的一朵花苞。
很是清秀鲜活。
长喜心说,她这是吃了仙丹不成,才几日不见,就有了这般变化?
秦姝吃的不是仙丹,但也差不多了,补元丹吃下后,第二天起来她整个人都是暖的,身体轻盈却有力,之后每一天都有变化,脸上有了气色,唇色也不染而朱,连皮肤都变得更加饱满有弹性了。
整个人都像是注水了一样。
颜值可不就有了不小的提升?
她对自己的变化是很满意的,每天起床都要照一下镜子,现在听长喜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眼睛一眯,语气一字一顿,充满了威胁:“你说我丑、得、没、眼、看,嗯?有种你再说一遍。”
长喜的确没种,但他也没胆子再说一遍,“哈哈,看我这破嘴,净说瞎话呢,小白你怎么会丑?你好看着呢。”
虽然是好话,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听着不对味儿呢。
秦姝“哼”了一声,“也就一般般吧,我好看的时候还在后头呢,到时候你输了可别赖账。”
长喜噎了下,都不知道怎么接,索性笑笑不说话。
两人又唠了一阵,长喜总算打听出来秦姝剃光头的缘由了,心里不禁诧异,怎么感觉大人对小白很不一般呢,若是真不喜一个人,大人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哪里会逗她?还摸她的脑袋?
大人最不喜与别人有什么身体接触,也就是长福、长禄两个跟着大人的日子久了,才得以近身伺候。
而秦姝才来了多久,竟然就可以自由出入大人的寝卧了。
秦姝见他眼神古怪地看着自己,凉凉道:“看什么?”
“没,就是觉得你这光头看久了也就习惯了,正好现在天热,光头还凉快呢,你说是吧?”
“那要不我也给你剃一个?”
长喜立马作恍然状:“啊,看我这记性,老张让我看灶的,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老张又要骂我了。”
一溜烟的跑了。
秦姝“嘁”了声,哪里不知道他这是找借口跑路?
不过她也不是真想给他剃光头就是了。
回了正院,秦姝就见长福跟个教导主任似的站在台阶上盯着自己,“你跑哪儿去了?大人换下来的衣裳洗了没?地扫了?窗户擦了?”
秦姝:“……”
一股浓浓的事儿妈气质从长福身上散发出来。
“我这就去。”
她一边干活儿一边琢磨,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谢莲风答应让她给他梳头。
想了半晌,她脑子里还真冒出来一个主意。
可惜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吃过晚饭,谢莲风还没回来。
秦姝找长福问:“大人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长福斜了她一眼,“你以为大人跟你似的清闲呢,大人可忙着,咱们等着吧,若是到了宫里落钥的时辰还没回来,那估计是歇在宫里了。”
这一股老阴阳人的口气,听得秦姝直想翻白眼,以为她是真的关心谢莲风那厮呢,要不是为了做任务,她才不鸟他。
“唉,大人真辛苦,为了大周,为了百姓,他真是付出太多了。”
秦姝假兮兮地感叹了一句,谁知这话却是引发了长福的倾诉欲。
“谁说不是呢,明明大人一心为民,呕心沥血,偏偏外面那些人听风就是雨,恁是把大人误会成了个祸国殃民的奸臣,大人冤哪!……”
以下省略一千字对谢莲风的歌颂与不白伸冤。
秦姝毫无灵魂地听着,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她就不该多这一句嘴,现在好了,被长福这个谢莲风的铁杆迷弟拉着,被迫听他那些丰功伟绩。
她只想回去睡觉啊!
第二天下午,谢莲风回来了,秦姝没上去跟长福抢伺候他的机会,安安分分地在一边站着。
等到谢莲风换了衣服出来,她才道:“大人,我有个关于长寿的消息,不知道您想不想听。”
谢莲风眸光一利,刮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