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得亲身经历了,才知道对不对,有没有。
花颜本还想着他是哪个名门正派的人,说不定可能是师君的徒弟呢,结果说了这么句话出来,顿时打消了她的猜测,这完完全全就是个凡夫俗子,就是比她要会说话些,要会编些而已。
她对他没啥兴趣了,倒对他腰间的公鸡有了好奇。
“你这只鸡……”
“嗐,别碰,这可是宝贝。就靠着它吃饭呢。师父说这鸡平时不叫的,但凡它叫啊,一定有事儿。不过我挂着它这么久了,除了打鸣儿,就没听见它叫过。”温巽摸摸鸡公的爪子。
“你还有师父?”花颜诧异。
“不然呢?凡事得有个引路人嘛。我就跟你说实话吧,这一趟还是我师父叫我来的,说是历练,说能遇上大贵人,能让我在这行里如鱼得水呢。”
“……”花颜内心滋味莫名。
“你师父没跟你说具体情况如何?就单单纯纯让你过来?啥也没交代?”
“没啊,不就这点事儿嘛。温巽出手,那就没有不成的事儿。”温巽别提多骄傲了。
花颜嘴角抽了抽,“那你穿这样……气质?”
“对啊,气质。你看看你简直俗透了,你穿个道袍谁会信啊,看我,气质。他不就信了?”
“……”花颜上下打量他,扶额。
管家推门出来,见到二人聊天之间毫无陌生,便也就信了七八分。
“你们进去吧,老爷要见你们。”
二人对视一眼,温巽率先迈步。
“老爷性子不稳,时而正常,时而不正常,你们小心些。”
“多谢管家爷爷。”花颜嘴甜,当即笑眯眯鞠了一躬。
管家神色些许不自然,只点了点头,在外头候着。
温巽将门推开,一股子药味儿扑鼻而来,激得人险些打个喷嚏。
花颜进屋时,只觉昏沉得让人憋闷。
环顾四周,正对房门的地方有张八仙桌,上面摆着一个神龛,香炉里还插着蜡烛和线香。
左侧是已经用银勾子挂起的布帐,可以见着里头床上侧躺着一个人。
模糊的人影,蚊帐垂着。
右侧便是多宝阁架子和其中一方小圆桌。
“坐吧。”老爷子的声音透着沙哑和疲惫,还有一股子厌倦。
花颜给温巽使眼色,那意思便是让他问了。
温巽自是信手拈来,“老爷子啊,我途径平舆关,瞧着你们这镇子里阴气弥天,在此处久久不散,是以心下顿觉不妙,好奇之下这才行了来。”
“……”这不是她开始说的词儿吗?
“嗯,道长有何指教?”老爷依旧是倦倦的嗓音。
“指教嘛,也得看看情况如何,才能做打算不是?但这儿吧,人都没几个,我想着问谁都不如问本人来得可信,是以这才敲了你家的门。”
“道长说这些,我都听腻了。只要你有办法,将小女嫁出去,我自然是重谢。咳咳咳……”
“……咳。”温巽碰了灰,面色一瞬间黑了点。
以往哪个见到他这行的不是低三下四,笑脸相迎的,怎么到了这儿,碰上个假道士不说,还碰到个说话这么不客气的。
花颜听着却是恍了神,嫁女?
外头的妇人明明说了已经嫁出去了啊,怎么还嫁?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