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出酒楼时,花颜敏锐地察觉到,阜书情绪不太对。是以接下去的游玩也因他心不在焉而草草结束。
花颜遂了他意,在宅邸住下。
按理说,这晚当该是阜书的新婚之夜,然这宅邸景象,实在没那韵味。
阜书将她送至厢房时,便言说有事先行离去。
花颜伸手召过侍卫道:“如何?那半仙可有说什么?”
那侍卫面色不是太好,道:“他只说了两个字便不再多说了。”
“什么字?”
“离去。我再追问到底是何意,他却再也不答了。”
花颜皱眉,“当时他有何言行举止?”
“我看他像是十分恐慌,一直看您离去的方向。喃喃着再也不说了。”
花颜忽而想起什么,道,“你可有仔细看他眼睛,是蒙了层白还是……没有眼球?”
那侍卫凝神细细想了片刻,道:“后者。”
花颜挥手,将两人挥退。
之所以有一问,是因为她想起尚书来。
当初离去之时,尚书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明显被某种东西所牵制,是以右眼流血严重,那时候,她只听到“阜书公子”四字。
是以他接下去的话定是与阜书相关的,但到底是什么呢?
小辞说,南夷兴教派,擅诡术。
大胆猜想,若阜书给尚书使了诡术,才使得他有此症状。
但此种症状在什么情况下会发作呢?
在他说出“阜书公子”之后吗?花颜细细想了想,摇头否定。
应当是“阜书公子”四字后面那句她听不见也读不出唇语的话!
若换成是她,她会怎么做呢?
花颜几乎一瞬间便想到了,若换成是她,定是此人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何为不该说的呢?威胁她利益的事,或者……影响她以后谋算的事……
假若如此,尚书接下去听不见的那句话,便是威胁到了阜书的利益,是么?
在那种情况下,尚书明显是天人交战之下下定决心要袒露些什么,袒露什么呢?
花颜在屋里来回踱步,将前因后果全部联系起来细想。
小辞为何突然之间要将尚书女儿嫁去南夷呢?若单单是一件谋算之事,应当会与她商量一二,至少她是知情的。
以她对小辞的了解,这应当是突然决定的事儿,而这件事,又恰好能满足另一个目的。
是以,尚书女儿嫁给阜书是主要目的还是……恰好满足另一个目的?
按目前朝局来说,动阜书不是上上策,这一点他们二人还未商量清楚,谋算也还未十分全面,是以小辞不会傻到突然行此事,那当是……后者!
前者,突然赐婚,多少有些气怒的成分在里头,那这必然与尚书大人有关。毕竟他女儿不曾与小辞有过来往。
是尚书……那尚书说了什么,才会让小辞突然下旨赐婚呢?
她当初也是疏忽,乍然听到,本是去问个清楚的,但跨入殿门听他所言,居然就忘了这事儿。
什么事情会让他将怒火波及到尚书女儿呢?
若是以联姻之名,也定然会与她商量,既然没商量,那就是……跟朝局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