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内。
穿着大红嫁衣的安平下了轿子,被丫鬟扶着走了火盆,走到安王府府门口,同样一身大红喜服的安王世子站在门口。
老嬷嬷拿过一段红绸,一头交给安王世子,另一头交到安平县主手里。
两人一起进入府门,有礼官唱和: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安平从红盖头的缝隙见到一双大红喜靴站在自己对面,心里升起隐隐的欢喜与期待。
礼成后,她被丫鬟引着进了洞房,坐在大红铺就的喜床上,她偷偷掀起盖头的一角偷看,屋内大红喜烛燃得正好,桂圆瓜子铺了一床,桌子上放着合衾酒。
有脚步声响起,她吓得赶紧放下了盖头。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先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走进床边,望着安平的方向。
她吓得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拼住了呼吸不敢动一下,男子伸手掀开她的盖头。
安平抬起头,望见的便是那一张俊美中正的脸,他淡淡望着她,没有表情,甚至还在他眼中看见一丝不耐烦。
安平一怔,是他!
去年她出郊外游玩,被一批歹徒劫持,在最危险时刻,就是这个男子出手救了她,原来,他便是安王世子,安永年。
她面上露出喜色:“是你,那日你曾救过我。”
安永年上下打量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冷哼出声:“我倒那个不守规矩的女子是谁,原来是你,没想到我的世子妃竟如此胡作非为,还曾沦落如匪徒之手,早已不贞不洁。”
沦落入匪徒之手?不贞不洁?他这话什么意思?
那日他是知道的,他虽被匪盗掳走,但时间很短,她便得救了,并未被带回贼窝,更没有与匪徒过夜,
望着安永年冷凝的眸子,安平一下如掉入了冰窖一般,从周身冷到了骨子里。
今天是他们的大婚,他却来责怪她,对她说这么过分的话,他到底什么意思?
“世子真的那么看我吗?当时你就在场,你最清楚……”
“够了。”
安永年一甩衣袖,离开了喜房。
“你站住。”
可安永年就想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安平脸上留下两行泪来,丫鬟进入房间神色焦急:“县主,到底怎么回事啊?世子为何那么生气的离开了?”
安平摇头,眼泪大颗大颗滴落:“我以为的良人,我以为的恩人,我的夫君却如此厌恶我,视我为不贞不洁之人,”
丫鬟为她擦着泪水,轻拍着她后背安慰:“不哭,不哭,县主,今日才第一天,有何误会,咱们以后总能解释清楚的,以后咱们还有的是世间。”
安平点点头,擦干了眼泪,是啊,来日方长。
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准备给公婆敬茶,却有小厮禀报,世子爷一早便出了门。
她一个人给公婆敬了茶,带着丫鬟春杏便回了自己院子。
刚走到院子门口,便听有丫鬟小声嚼舌头:
“你们听说了吗?世子妃不受宠,昨夜新婚,世子却去了芳侧妃的院子。”
“是啊,今天头一天敬茶,世子为了不见到世子妃,还特意避了出去呢。”
“何止呢,芳侧妃也一起去了呢,说是要游船呢。”
“世子妃可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