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得到回应的左际川转身看着空荡荡的背后,迟钝的大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但是已经晚了。
“啊!哎呦喂——”
屁股上突然传来一股重力,左际川的身体不受控地扑倒在沙发上,捂着他受伤的受伤的屁股唉唉叫个不停。
堇澄淡定收回作案的长腿,把手里的礼盒扔到一边,不耐烦地赶人,“赶紧给老子滚,叽叽歪歪的烦死了。”
左际川瘫在沙发上做西子捧心状,满脸哀怨,“嘤嘤嘤,澄哥你好无情哦,用完就扔,渣男!”
堇澄厉眸微眯,深色的瞳孔染上点点暴躁,作势就要再给他一脚,他看他就是三天不挨打,就皮痒的很。
“别,别,澄哥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滚,这就滚。”
眼看自己马上就要挨揍,左际川赶紧从沙发上滚起来,识趣地讨好求饶,拍拍裤子就往外跑。笑话,再不跑他今天可就得横着出去了。
咚——
房门再次被重重关上。
诺大的别墅终于安静下来,堇澄看着凌乱的客厅以及……
“操,神经病。”
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堇澄认命地把桌子上的礼物和洋娃娃收拾起来,一股脑全丢进专门盛放礼物的储物室里。
至于其他的垃圾……算了,明天再叫人来收拾。
他不喜欢别人踏进他的私人空间,所以他很少叫人来收拾,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自己打扫。
闻了闻自己身上浓郁的酒味,堇澄嫌弃地拧了拧眉,回房间找好换洗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咔哒。”
门锁落上,接着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雾气逐渐模糊了玻璃。
*
另一个房间——
堇澄走后,房门被轻轻合上,整个房间里的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半晌,安静的储物室突然响起轻微的摩擦声。
只见盒子里的一动不动的洋娃娃突然“活”起来了,先是扭了扭脖子,然后又伸了伸胳膊,抻了抻腿。
“呜,装假娃娃也太累了,一动也不能动。”
茶茶小声抱怨,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恍然大悟地惊喜道:“对哦,我是个假娃娃,我是不会累的!”
茶茶是个偷偷成精的洋娃娃,她听说建国以后是不允许成精的,可她成精之前不知道啊,等知道后早已经晚了,所以她一直假装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洋娃娃,不敢让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不过因为她是定制的,所以接触过她的人也不多,除了刚刚那三个人,就是今天这个叫“橙哥”的人了。
那锐利的似乎能把她穿透目光再次浮现在她眼前,想起刚刚的惊险一刻,茶茶长呼一口气,拍了拍没有心脏的小心脏,“太险啦。”
要不是他后来没有半点反应,她都以为被他发现了。
“不过说起橙哥……”
之前尝到的酸酸甜甜的口感仿佛再次出现在她的口腔里,她咽了咽口水,“好想吃橙子,呲溜。”
从她成精到现在,唯一吃过的东西就是橙子了。在还没有被装进盒子之前,她曾偷偷尝过设计师放在桌子上已经打开的橙子。不过她没敢吃太多,怕被发现。
“他的名字听起来可真好吃。”
然而她也只能嚼嚼空空如也的嘴巴,自我满足一下。
*
随后她拎着小裙子站起来,趴在透明盒子上打量起这个房间,不出意外的话,她以后就会一直住在这里了,所以她要尽快熟悉这里的环境,摸清楚路线,方便她以后的行动。
但是她被盒子束缚住根本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巡视了一下这个礼盒的结构,她躺的地方是整个底座,透明盒子是被扣在上边的,最外边系了个丝带。
茶茶左推推右撞撞,扑腾了半天,整个盒子都被她推了个遍,却依旧毫发无损。反倒是她累得瘫在底座上,身上华丽的礼服微微褶皱。
“这要怎么出去呢。”
眼睛失焦地盯着天花板的茶茶还没有发现,此时的礼盒已经被她撞到了桌子边缘摇摇欲坠了。
正面瘫了一会,她打算翻个面继续瘫,还不等她翻过去,就突然传来失重感,整个盒子连同她直直地往下坠。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尖叫声卡在喉咙,紧接着就听到“啪”地一声脆响。
被摔蒙圈的茶茶突然感受到了一丝清凉,她知道应该是盒子碎了,但是她没有动。
她先是趴在地上装死,假装自己只是一个无辜的洋娃娃,盒子是自己掉下来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等了半天确定没有被人发现,也没有人进来,她才眨巴眨巴眼睛,一骨碌爬起来。
小心翼翼地从碎片里爬出来,她根本来不及感受冲出牢笼的喜悦,期期艾艾地蹲在已经支离破碎的礼盒面前,有些苦恼地小声嘀咕道:
“这可不关茶茶的事,是你自己掉下来的!”
说完又有点心虚,圆溜溜的大眼睛左右张往,像是在寻找什么,然后在看到那个不显眼的角落时眼睛一亮。
“你在这里太显眼啦,我得把你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话落便费力拖着碎成好几片的玻璃盒子往那边走,一步,两步,三步……
好不容易才把案发现场收拾干净,茶茶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散架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真是老胳膊老腿,禁不起折腾啦。”
这句话她曾经在左际川家里听到过,她觉得这真是太符合她现在的情况了。
等休息够了,茶茶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尘。这条裙子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白了,也太长了,有点限制她的活动,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绊倒。
“要不要出去呢?”
茶茶好纠结,她有点怕那个看起来凶凶的橙哥,“但是那个叫蛋糕的东西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心里的天秤左右起伏不定,最后还是馋意占了上风,她默默握紧了拳头,“不行,我得尝尝那个蛋糕是什么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