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章 却道故人心易变(六)(1 / 1)世间清晨皆微凉首页

迷迷糊糊里,乔楚推开一扇门,走进一个陌生的地方,突然明白过来,她是一个男孩的后妈,两人相处得并不和谐,男孩将她视作仇人一般,什么都对着来。晚上,男孩进浴室泡澡,进去后很久未出。乔楚怕他出事,敲门无果,遂破门而入,惊然发现孩子泡在浴缸中,不省人事,而水正慢慢地往上溢,眼看即将没过他的脖子。

她吓坏了,赶紧关闭水龙头,想要将他抱起,可脑袋骤然晕眩,双手无力,慢慢地失去知觉……醒来的时候,男孩已经死了。恐惧刹那间占据头脑。

她抱着一盒巧克力往浴室外冲,边流泪边给巧克力做心肺复苏术。不断按压,按压,可是……除了一坨坨融化了的巧克力溢出来外,她看不到任何生命的痕迹。她绝望地嚎啕大哭。

丈夫回来的时候,乔楚正坐在巧克力旁发呆。看到孩子的“尸体”,他骤然大怒,骂她是杀人凶手,拎起笨重的木椅砸向她,口口声声要她还他儿子。她没有力气与意识躲闪。所幸椅子在她身旁的地上断成两截,否则她肯定也会死掉。在这之前,乔楚对他毫无印象,关乎他的性格与事业一无所知。但她接受他的愤怒,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有理由发怒。

她的内心充满了自责,这种自责几乎要让她痛苦死。死的愿望很真切,胸口真的疼。她任凭他处置,被带到野山里,像扔了垃圾一样抛弃,绝尘而去。

四处唯有光秃秃的乔木和杂乱的野草野花。世界的颜色,不断地更换,越发丰富,越发炫目。翘望天际,一轮皓月放肆地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笑,与猎猎北风合奏一曲,叫人难以捉摸其音韵。她望着天空,怎么能甘心?真相必须揭开,要让他知道真相,然后才可以毫无怨念地离开。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点点滴滴的阳光倾泻下来。她起身,拍拍身上的杂草,环顾四周,除了密林,哪里有路径?看了下手表,此刻正是十点,她将五点位置对准太阳,然后朝着十二点的方向走去。

直觉教她一直向北走,饥肠辘辘,喉咙干渴,求真的欲望让双腿上了足足的发条,一路狂奔,不觉间居然走到了伦敦。

于是她决定向福尔摩斯求助。

幸好福尔摩斯正无聊地吞云吐雾,不然恐怕不会对这件案子感兴趣,他听了大概,觉得事情蹊跷。菲尔德太太很同情她,说会竭尽全力说服他为她解决问题。华生安慰她,这事错不在她,她也是受害者,不要过于自责。乔楚几乎泪如泉涌,感激他们的善良与理解、信任。

须臾,丈夫和几个人疯了一样冲过来。乔楚不知道他们怎么得知消息的,也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但牢牢记住了几张凶神恶煞的脸。华生挡在他们前面,试图制止一场闹剧菲尔德太太将她秘密送到安全屋里,嘱托她没事千万不可出声福尔摩斯命令他们出去,问他们要真相还是擅闯民居的控告。

丈夫不经意间对视他的眼睛,被那股深邃的冷静威慑,再看他强健体魄,真要动手,恐怕他们也得不了多少便宜。丈夫警告他好自为之,若没有给他满意的结果,定将此地夷为平地。福尔摩斯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那是对莽夫的轻蔑。

福尔摩斯想去现场,但被拒之门外,理由是不得擅闯民居。他冷笑,好一招“还施彼身”,他可不是规矩的公民。等到夜幕降临,他翻过围墙,潜入房子,来到尸体边上一滩巧克力。华生看了看,说:“他得的是泥鼠毒,吃了巧克力后触发基因开关。”乔楚回忆起,当日男孩的确吃了大量的巧克力蛋糕。

次日,华生陪着乔楚去见男孩父亲,说明死因。没想到,丈夫听完勃然大怒,指着乔楚鼻子骂:“你看,你怎么照顾她的?让泥鼠进去了,你这贱女人!你得死八百次才能换他命!”华生轻轻用手杖挑开他的手,说:“您别急,这种病,是遗传。”乔楚顿时觉得轻松了,一切责任都在于丈夫,将不良基因传给下一代,还要污蔑她!

她感觉心情无比舒畅,就这样笑着,睁开双眼,倏地看到奕雪一脸惊讶的样子。

嗨,原来是个梦,荒诞无比,跟人生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