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晴空,如镜之新开,蔚蓝的不含一丝杂质。
秦越慵懒的躺在草地上,任由暖洋洋的日光扑洒。
在他的身旁,躺着两只身形巨硕,通体火红的大鸟,正趴伏在地上,沉沉入睡。
大鸟长相怪异,全身燃烧着数股炽热的烈焰,就连翅膀的羽毛,都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发出呼呼的声音。
忽然,秦越的脑海弥漫起一股眩晕,但他似乎习惯,除了煞白的面色,看不出多少的慌张。
少顷,眩晕渐消,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除了晕眩过后的茫然,还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无奈。
微微一顿,将脑中多余的情绪抛却,便向着大鸟靠去。
那原本炽热,足以将空间扭曲的烈焰,却在他接近的时候分散,化为几缕乌黑的火苗,自发的向着他的头顶聚集,以遮挡下多余的阳光。
感受到秦越的依靠,大鸟缓缓清醒,微抬眼帘,一脸满足的蹭了蹭。
而后见天色尚亮,头抵着他的身躯,再次睡了过去。
大鸟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秦越的睡意,但其冠首的烈焰,却在它摆头去蹭秦越的时候,发出霍霍的风声。
听到火焰灼烧的风声,另一只大鸟也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然后抖擞着站起,只见它昂首长吟,却并没有任何的声音传递出来。
这时由于趴伏而汇聚在背部的烈焰,也开始从背部转移,分别流动到尾部,翅膀和冠首。
没了火焰覆盖,大鸟背部的神秘条纹暴露在空气之中,展示出威严的色彩。
它脚步轻缓的向着远处走去,直到离秦越足够远,不会因自己的动作而惊扰到他,方才振翅,向着远端的天空飞去,那尾部的火焰高涨,引得虚空微颤,远远看去,天空之中犹如形成了一道焰火通道,极为骇人。
在离草地很远的一处山巅之上,两名老者一前一后的走着。
前方老者一身紫袍,不见样貌,一路上脚步沉重,时而长叹,似乎心有郁结。
后方老者低眉垂首,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虽无言语,可神色之中尽是煎熬。
“秦越的情况怎么样了?”
此处烟雾袅绕,仙气氤氲,足以将周围许多的景象尽收眼底,紫袍老者驻足眺望,向着秦越的方向看去,露出一脸的担忧。
“少爷情况仍旧糟糕,不止体内的血流常有异况,就连记忆的形成都时有断层,无法稳固。”
后方老者闻言一顿,沉吟片刻,神色不忍。
紫袍老者痛苦的闭上双眼,在一阵沉默后,问道:“文如海,秦越如今多大了?”
文如海轻叹一声,随即也顺着紫袍老者的视线望去,却并没有像紫袍老者那样的能力,只看到一片模糊的山景。
他收回视线,对着紫袍老者道:“前些日子才刚满的十五岁。”
紫袍老者微微叹息,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文如海,秦越也该见见外面的世界了,他……”
“可是你我都知道少爷的状况!”还没等紫袍老者说完,文如海也顾不上地位关系,赶紧开口将紫袍老者的话打断。
“唉”紫袍老者又是一声叹息,抚了抚额头,无奈的说道:“但这也是为了他好。”
“真的要这样吗?”文如海不忍,望向紫袍老者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文如海,那你认为的好是什么样的?”
紫袍老者没有计较文如海的顶撞,转而耐心的问着他。
“难道少爷就不能生活在这里吗?”
“这里?”
“是啊!”文如海点头,眼神真诚的看向紫袍老者。
闻言,紫袍老者负手而立,嘲弄似的道:“你真的觉得这样是为了他好吗?”
紫袍老者的眼神和他话里的质疑,让文如海陷入了沉默。
紫袍老者没有顾及文如海的沉默,命令道:“这是你最后的任务,完成之后就让他一个人去见识下这个世界吧!”
说完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卷轴,丢给了他,“这是你上次想要的药方,虽然只是个四品的药方,但由于年代久远,且无记载,也算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得来的。”
文如海惊喜的接过药方,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竟然流下了激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