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往后倒飞觉得腰上被人托了一把,那迎面而来的霸道掌风被化了个干净。
成默站在阿碧面前:“你当我不存在?”
此时的少年哪里还有刚才那贪吃的影子,手中长剑铮然出鞘,剑光锋利势不可挡,鸠摩智心中大惊,甩出十几枚佛珠,暴退十几步。
成默拎起段誉往后一扔:“你们几个先走!”
“十四!一起走!”段誉还想过去被阿碧拉住了。
“段公子你跟我们来,我们有办法。”
阿朱此时把妆容抹干净,也不再装老婆婆,三人穿过草丛,找到了一艘小船。
阿朱:“我们绕道他们旁边,让小公子有机会上船。”
三人躲在暗处,看那一大一小,成默剑光凌厉,鸠摩智也是各中好手,三人看的心惊,阿朱见过慕容复的功夫,可比上这孩子竟然是……
成默是活的久的老妖精,鸠摩智不算什么,只是太久没打架,兴趣大发。
一剑逼退鸠摩智,成默负手而立:“大师傅可认输?”
鸠摩智:“为什么不杀我?”
成默一笑:“大师傅心中有结,佛门中人讲究渡劫,我可是专门来渡你的。”
鸠摩智听这屁话十分恼火,眼看要再冲上来,成默只觉有什么东西扑过来了,段誉一把把他抱了起来,转身跳船,阿朱,阿碧,划船高手,一竿撑出去,船就跑了老远。
“十四,你吓死我了,原来你不仅功夫厉害,心眼也多,不过你还小,可不能杀人。”
段誉像抱孩子一样搂着成默,成默忍无可忍,伸手就是一巴掌,打的阿朱阿碧都默默捂脸。
段誉也觉得有些过了,摸摸脸又坐好,好半天来了一句:“我只被姑娘打过脸。没想到被男孩子打是这样的感觉?”
成默:“……”
阿朱:“……”
阿碧:“……”
段誉的脑回路非一般常人可理解,此人对世间美好事物的追求,令人“心生敬佩”,这美好的事物包括各种景色,各种饰物,各种建筑等等,或是好看的人。
最后一条他已经修练到男女皆可,只要生的美他都愿意同那人说话,一句话总结,此人是个颜狗。
小船一路飘荡,渐渐消失,鸠摩智没有再追,此前种种他已经是有赌的成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真的打不过那个孩子。
那孩子功夫诡异,下起手来一招一式没有章法,却又刚刚好能挡住所有的攻击,有人说以不变应万变,这人却是以万变相迎,一切仿佛是水到渠成,一切都是无定的变数,好像山间流水,天地间春去秋来万物凋零。
鸠摩智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那久未动弹的心境豁然开朗,他觉得这种感觉仿若登天,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岸边坐了三天三夜,他猛然睁开眼睛,什么六脉神剑,什么慕容渊源,他此时觉得人间五谷都不香了,他要找到那个小孩!
太迫切了,大和尚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穿过茶园,四个人影在穿梭,跑的很是辛苦,一人到岸边招呼另外三人上船,待人员到齐,竹竿一撑,顺水而去。
阿朱感叹:“多亏了段公子,不然可跑不出来。”
段誉挠挠头:“如果十四在就好了,咱们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话说那天,几人顺着水路一直漂,成默见有岸便先行一步。
剩下几人阴差阳错到了曼陀山庄,本是解决问题就走,没想到碰到了王语嫣,几个姑娘说话的功夫就被王夫人堵了个正着。
熟悉这里的人都知道这曼陀山庄一向都是没有男子的,可段誉好死不死的撞了出来,盯着人家王夫人一阵的看。
王夫人性格阴晴不定,当即就要拉他剁手剁脚做化肥,段誉是有名的爱花人才,这一肚子的墨水总算有了用武之地,本想显摆一下让让王夫人不杀自己,可没想到这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
王夫人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便让他彻底留下打理这些花花草草,阿碧和阿朱则被关了起来。
花园初见,段誉想起石洞中的雕像,竟然与这王姑娘一般无二,当即跪下磕头,把人家小姑娘吓了一跳。
曼陀山庄久无男子,王语嫣在这里生活的十分纯粹也十分无聊,唯一的表哥来到这里不是与她讨论武功就是国家大事,偏偏她心中没什么天下权利的概念,越来的不喜,却因为表哥的原因久久忍耐,后听阿朱说慕容复最近有了头疼的事,就越发坐不住。
见段誉说起话来温和有趣,她也说的多,心里想的这点事都说了出来。神仙姐姐再美心里也是有了人的,段誉有心成人之美,便说出偷跑的想法。
两个人一商量,意见统一,只是去救阿朱阿碧的时候废了好大的劲,差点被嬷嬷捉回去……
南方的风景不错,成默认为如今江湖上那些打起架来动不动脱衣服的人定然没去过真正北方,否则每年被冻死的某某名人就可以写一个册子。
南慕容,北乔峰,什么都要分个上下高低。
成默边走边晃着酒壶,路过一片林子,只听一阵尖笑,是个女子的声音,一身奇怪红衣在几棵树间穿梭,大白天当真活见鬼。
“这是哪里来的小娃娃,迷路了吗,到娘这来,娘抱抱。”
成默一脸的黑线,他是矮了一点,也不至于到哪里都要提醒他一遍吧。
“你是谁的娘?好大的脸。”
叶二娘卷着自己的头发:“我的儿,娘含辛茹苦照顾你,你怎么不知道孝顺?不孝顺的孩子是要被割下舌头,砍断手脚,扔到山下喂狼的。”
她一脸妆容红红黑黑,口中笑着说出一堆凶残,若是换个真小孩八成要当吓哭,成默看着她形态举止,觉得这人好像有些精神问题。
“好乖乖,娘疼你。”
她往过走几步要来抱人,成默一蹲闪过,侧身而上,一指头冲她天灵,叶二娘瞳孔一缩,一手垫在额头,成默本也不是要把人戳死,一招被挡,左手也不闲着,一手刀过去把人撂倒了。
还不等如何,一只铁拐横插过来,内劲十分凶悍,青芒一转直接撞出一声脆响!
鳄鱼剪从身后来,成默矮身而下,一脚踢上剪子平面,两边借力一个转身向上蹿起,云中鹤从天而降,自上而下的一掌,成默伸手去迎,却听下方一个浑浊的声音喝道:“不能接!”
然后这拿着铁拐的人,猛然蹿上,一掌把云中鹤扫了出去,四人各退一步,落在场中。
“以一敌四,年纪轻轻有如此深的内力,不知师承何人?姓甚名谁?”
成默回忆那份江湖资料:“无门无派自学成才,看几位这模样,莫不是江湖上有名的四大恶人?”
段延庆的脸伤疤纵横,看不出表情,岳老三握着鳄鱼剪的手微微发抖,段延庆拄着拐做了个礼:“我家二妹做事荒唐,得罪了这位小公子,我替她赔个不是,方才我们也是情急之下才如此。”
成默一摆手:“不用多说,我本也没想杀她,只是觉得她似乎有些疯症,我研究过岐黄之术,本是想看看,既然是误会就此别过。”
云中鹤被打的胸口疼,走到段延庆身边:“大哥,咱们全力联手,不一定收拾不了他。”
段延庆推开他去看叶二娘:“咱们四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岳老三把手伸出去给云中鹤看,虎口处裂了一道口子,而这样的伤是那少年一脚踹出来的:“你若是与他对上,只怕十死无生,我岳老三事事要争可这件事我不与你争,你想找死自己去试试就知道了。”
成默下手不重,叶二娘没一会就醒了过来,回想刚才自己看见那么一个孩子突然头疼欲裂,想起自己那个亲儿子,若是活着该是比这个孩子还要大了,她那孩子就那么没了,没了!没了!
这种疯癫的状态,时常发生,每次她都要去抢孩子,这还是第一次发病被直接打晕的。
“二娘,你休息一会,别耽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