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画册事件后,齐炆三天没搭理王垂衣,王垂衣也乐的逍遥快活。
坐了好几天马车以后,王垂衣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整日整日窝在那个狭小的空间,停车吃饭,赶路睡觉,当她觉得简直要被闷死时,一行人赶到了一个稍大些的县城,王义大手一挥决定休息两日。
当然不是为了他们这些崽子,而是车队里还跟着金贵的皇帝,万金之躯怎么能长途奔波劳累。
县城名唤小丕,人口不多,但城外不远有处面积颇大的湖泊,又是群山环绕之间,依山傍水,风景甚好。
一行人行至县城门口,小丕的知县收到通报,早已率众等候多时,见大队车马走近,打头的马车里走下来王义,红衣小老头几步走上前做辑道:“小丕县知县曹阁拜见侯爷。”
王义点点头拱手道:“曹知县客气了,本侯此次上京途径贵地小歇两日,还要叨扰知县了。”
曹阁赶忙道:“侯爷言重了,下官在府上备好了酒菜,还望侯爷不要推辞。”
王义笑笑,“那就劳烦曹知县了。”
“不敢不敢,侯爷请。”曹阁退到侧面在前引路。
王义回身上了马车,车马随着曹阁浩浩荡荡进了小丕县。
入县时正是夜间,王垂衣挑开窗帘看时街上已经是空空荡荡,沿途的房屋中亮着或明或暗的灯火,鸡犬之声不时响起。
知县府邸在县城正东,车马停在了大门口,随行人员一个个从马车上走下来。
曹阁一开始还笑眯眯的跟王义搭话,待看到人群中的齐炆时,脸色登的大变,目光求证的看向王义。
王义隐晦的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入府再谈。
待所有人下了马车,县府的下人牵走了车马,这才陆陆续续随着曹阁进了府中。
待一众人马各自入了席,曹阁在王义眼神示意下恍然望向一个白衣男子,几乎是小跑着上前,叩首道:“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皇上在此,有失远迎请皇上降罪。”
皇帝微微一笑,“曹卿平身,朕此次出行本就是微服,何来降罪一说。”
曹阁颤巍巍的站起来,实在不怪他先前没看出来,毕竟像他这样的小县官,许多终其一生也没有一次见到皇帝的机会,若非是京中传出消息说是皇上微服私访,随行之中有九川王,而他又恰好在前年与九川王有一面之缘,怕是今天与皇帝对面也是相见不相识。
王垂衣等妇孺的宴席是与王义等人分开的,她兴致缺缺的吃了两口就以身体困乏为借口先行告退了。
县府的小厮带着王垂衣前往曹阁为其准备的屋舍,房间不大,装饰也显得陈旧,色调灰暗,但干净整洁,王垂衣也不挑剔。
一路走来她瞧着整个县府都是这般,也不知是曹阁吝与装修还是为官清廉。
王垂衣的房间坐落在县府南院,打开西面的窗子正对着一个小小的池子,是县府人工建造的,池边摆了两块稍大点的石头,池水清澈,里面养了几尾游鱼,零星飘了两片莲叶。
白日睡了许久王垂衣此时一点睡意也没有,她让晨云晨雨在小池子边摆了个小几,搬个椅子坐了过去。
时值三月,樱桃生的正好,县府里下人早早就在房间里摆了一盘,两个丫头洗净了放在小几上,又端了一碟子枣糕,一壶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