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云绮不便说,祖辈皆在安阳的县民却能开口。
“县令大人,好好查查这贼人!笑话,秦军师哪来的儿子!”
听到这里,卫瑜什么都没说。
“呵,万良他就是在放屁。他和他那婆娘可是外来的。这谋逆之事若是真的,他还敢这么嚷嚷?”
“这姓万的可真厉害,往日一声不响地只知喝酒、与人谈天论短,对路过的小娘子评头论足的,如今一上公堂倒是不怕死了?以后他婆娘被发卖时,可别卖出县外,得留下给我们本地的相亲赎罪哩。”
“万良这人都能扔了老婆从贼,将功赎罪后指不定多高兴呵。之前他与人喝酒,说李娘子生得寡淡只是秀气,还没楼子里吹拉弹唱的丫头灵气,大不了以后再买一个!”
“万良算什么玩意,也敢拉卫先生下水?他当年动过请教卫先生的心,许是卫先生宁肯教个药铺伙计也不理他,心怀怨愤吧!”
一行人哄然大笑,嘴里的话却越讲越歪。
云绮知道万良的事不可能不牵连李夏罗,可听县民这样说难免焦心。她一抬头,竟在对面一个铺面低矮的二楼看着了李娘子。
她听着这一行人拿自己打趣,正在那低眉顺眼地关窗子。
徐茂学也不敢做得太显眼,只是说要择日开庭,先将万良押下去审讯。还说“严刑之下,必吐真言”,喜得安阳县民直拍巴掌。
云绮见卫瑜暂且无事,赶忙上那间铺子去寻李夏罗。原来那是间布铺,正在玲珑之父名下。她向来是个脑子爱想事的丫头,见李夏罗六神无主,便“请李娘子去楼上坐坐,既能看着下边又不至为人所辱”。玲珑这回无比妥帖,连知道旧事的云管事都对她有了些许好感。
玲珑见云绮来了,对她道:“云管事,你与李娘子喝杯茶再走吧,也好说说话。”
云绮在玲珑走前随口问道:“怎么不见幼兰?之前你们关系不错,如今倒是不爱聚在一起谈书画了。”
玲珑一耸肩:“她说当年是自己不懂事,如今不愿像之前一般待我了。当年我确实不对,可喜欢与她在一起倒是真的。”
云绮扬扬眉,完全不想安慰她。
玲珑走后,李夏罗竟开始下逐客令:“云管事快走吧,还有要事去做。我恨谁都不会恨你们,多亏这些年将受益教于他人,不然如今哪还能坐在这里。”
云绮不放心地道:“你真的无事?我要是听了那些话,一定希望有人相陪。”
李夏罗在她背后挥挥手,云绮二话不说便回去县衙旁了。
此时不少县民围在县衙外,生怕落下哪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