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看着她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唯有一人,面子大到父皇令孤前来。”
“现在知道了。太子殿下早日歇息,这些琐事自有安阳县令为首的地方要员,还有殿下带来的各位大人。”江月影行过福礼就走了。
璎珞在门外假咳,想引云绮早些出来。可她却有旁的想法。
云绮问楚汐:“太子殿下。这位贵人,可是二者一体?”
楚汐叹道:“绮娘问得着实大胆。不过你照顾着海棠,我也不好驳绮娘你的面子。自古亲眷一体,现在撇开干系不算太迟。”
珠帘后的佳人不知何时端着一盏汤进来。
她嗓音清亮地对云绮道:“云管事还在,许是怕外头天凉?喝一盏茶汤再走吧。”
云绮没接清稚姑娘递的茶盏。
楚汐意有所指地道:“绮娘哪敢喝我们这边的茶汤。她是卫瑜的相好,更是长公主手下能办事的红人。”
云绮接过那茶盏,做势要喝。璎珞在门外急得直跺脚,看来是吓坏了。
可她却不是真想喝,端起茶盏前还说:“自古亲眷一体,这确是约定俗成之事。可这世上,也有祸不及妻女的说法。绮娘虽以女子之身立世、不过在长公主府忙些杂务,却也非何人身上攀附的藤萝。”
这位大庸的太子殿下没说什么,只是问云绮:“云管事,你喝还是不喝?”
“我喝,”云绮冷淡地端起杯盏,“可喝下这盏茶后,不管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觉得之后绮娘这人便不敢出声的事,都不算了事。死了才算完,你们觉得不够可以再加些什么,现在加还来得及。”
……曾有一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官妓而已,所以公子无论纵容贵人如何作践,只要不死都无伤大雅、我们理应感天戴德么?”
楚汐不免想起往事。
清稚姑娘将茶盏在她手中取走,在二人之间柔声道:“茶凉了,我为云管事换一杯暖手,也好充做暖手炉。管事来得急,许是没带这个。”
云绮只想等到这话下台阶,利落地向她道谢:“确实没带,谢过清稚姑娘。”
清稚送云绮出去后,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我信管事的人品,只是不向妻女下手,到时候云管事真做得到么?”
“自然如此,”云绮有些不解,“树下的花朵,若拔去也只会种上新的。何苦互相为难,还结无用之仇呢。”
她莞尔一笑:“这样想的人还是少。若都像管事姑娘一般,说不定我与姐姐还在一处吃茶,哪会在这金屋才能平安呢。”
平清稚为云绮系好披风,又随手拍平衣皱,这才侧身对璎珞道:“喏,你家主人回来啦。”
清稚姑娘走远了。
虽在脸面上扳回一局,云绮却只觉得更忧心。长公主与卫瑜兄妹二者一体,在太子或今上眼中……究竟谁是树大根深的乔木,谁是攀附其上的藤萝呢?
这是今天的二更,不下午发了现在就发吧。因为我想在上一章加句话,然而修文可能会像更新一样有提醒皿从周二起,0点的一更可能移动到早上或上午明天见,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