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探出小半个脑袋,观察着内卫的一言一行。
“你难道真的以为,只要身处帝国境外,就能逃避圣骏堡的惩戒与追猎”男人以他那独有的嘶哑嗓音,宣判着枫彬语的条条罪过,“鉴于你曾经也和我们一样同为军人,所以我才给你留下了,与乌萨斯之意志进行谈话的机会和余地,但是,你和维多利亚的那群士族官宦们你们背负着刺杀一位乌萨斯大公的罪责,甚至很有可能通晓了那位大公的至暗秘密……”
我重新给步枪和榴弹发射器上好了子弹,一边聆听着乌萨斯内卫的罪责通告,一边却守望着慌乱无助的绘绘子。
“你在乌萨斯国土上犯下的诸多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内卫继续恶语相向道,“如果祖国和陛下允许,我殷切地希望能将你的头颅高挂在圣骏堡大教堂的十字架顶端,但很可惜,你之于乌萨斯,如蜉蝣撼树,不值一提,自尽吧,被维多利亚彻底抛弃了的爪牙,军人理应体面而有尊严地死去,这是你最后一次可以毫无痛苦地死去的机会。至于你,沃勒泰尔……”
一提到这个发音类似于维多利亚语的代号之时,蹲坐在地上的萨卡兹就好像着了魔一样的更加惶恐和害怕,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畏惧的泪水已经堆在了绘绘子即将决堤的眼眶之上。
“虽然你曾经并不归属在军队的管辖之下,但你在进入圣伊丽莎白之前就应当深刻地了解过了,乌萨斯严明苛刻的军规国法。”很显然,利刃这一席极具威胁性的言语,意在唤起深藏在绘绘子内心深处的巨大恐慌,“那时的我实在是无法理解,沃勒泰尔,但现在,我却对你的叛国行径感到愈发好奇,究竟是什么能驱使懦弱无能的你,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圣伊丽莎白的所有人员斩尽杀绝。”
我算是听出来了,这军大衣口中的沃勒泰尔,应该是指的靠坐在我身边的萨卡兹。
但是……
斩尽杀绝绘绘子这是绘绘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回过头,看向眼神迷离的她。
自从我认识她以来,女孩儿就从未有过今天这般离奇和反常。
我知道,如果想从那个恶魔的手中逃出去,我和我的搭档要么谋求智取,要么就……丢车保帅。
而现在,我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选择一种成功率最高的方法。
毫无疑问,后一种手段才是唯一一项摆在我两面前的明智选择。
……至少她还能逃出去,向安歧和九姐告信。
“听我说,绘绘子。”
“唔呜……”
我按住萨卡兹的肩膀,以求让自己的好搭档慢慢冷静下来“对于我来说,你的身上确实有着太多的未解之谜。”
枫彬语顿了顿,咬咬牙,接着又轻轻拍了拍绘绘子的肩膀,“相信我,按我说的做,没事的,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