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知府衙门”,周博远早已在门前等候。一见严肃清一行,连忙迎了上去,对着严肃清行了礼。
严肃清免了周博远的礼,互相寒暄了几句,周博远便将严肃清一行领进了正堂。
一跨进门,众人便看见了摆在堂内的八大箱文书。
周博远领着众人,一一介绍:“这是有关盐事的文书,这些便是账本了。”
司辰逸看着这满地的文书,便觉得头疼,难道这几箱子的东西都要查吗?
谢飞花此时的身份,是严肃清带来的书吏。他在“探密阁”时,处理过不少账务,对账本还是颇为熟悉的,于是朝严肃清做了个请示,得了严肃清的首肯后,谢飞花便拿起一本账册,翻看了起来。
司辰逸见谢飞花看得认真,不禁悄悄地拍了拍胸脯:“太好了,这些账看来有人处理了!”
一旁的魏冰壶自是听见了司辰逸小声的嘟囔,不禁扫了司辰逸一眼,眼里满是嫌弃。不愧是靠家世上位的少卿大人,果然不学无术,好吃懒做!
“看我做甚?难道是觉得本少卿英俊潇洒,特别好看?”
司辰逸发现了魏冰壶正盯着他看,不知哪儿来的自信,翘着看不见的尾巴,得意地朝魏冰壶挤了挤眼睛。
魏冰壶瞬间挪开了眼:“呸,不要脸。”
司辰逸莫名又招了一顿骂,想要回嘴,又看见严肃清的一张冷脸,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只是在心里又给魏冰壶加了一笔账,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魏冰壶,你给本少卿等着!
就在司辰逸还在心里给魏冰壶画小人时,谢飞花已飞速地过了一遍手里的账目。
严肃清看见谢飞花合上了账册,不禁问了句:“如何?”
谢飞花劳记自个儿现如今的身份,朝严肃清作了一拜:“禀大人,暂未发现不妥之处。”
严肃清点了点头。身旁的周博远露出一丝笑容。谢飞花起身时正好看见,谢飞花一见周博远的笑容便觉牙疼,看来这些账目都做了手脚,想从中找出破绽,肯定是难上加难……
严肃清心知这些文书、账册是查不出任何错处的,但依然要走个过场。
“劳烦周大人腾出几间屋子,本官需一一查验。”
“严大人放心,下官已准备好了。”周博远对严肃清一拜,“请诸位大人随下官来。“
严肃清一行六人,便同周博远一道入了后堂。周博远已在后堂东厢处腾了三间空屋,皆窗明几净,打扫得一尘不染。
“诸位大人可还满意?”
“劳周大人费心了,此处甚好。”
严肃清素来爱干净,看着这打理得极为整洁的屋子,还是禁不住满意地点了点头。
“下官这便命人将文书搬来。”
“有劳。”
严肃清朝周博远拱了拱手。
“严大人客气了,此乃下官份内之事。”说完,便招呼属下,将大堂内的八大箱文书一一搬进了严肃清等人办公的屋子内。
收拾妥当后,周博远便识趣地告辞出去了:“这位是陈管事,诸位大人有任何需要,皆可吩咐陈管事。”
“多谢。”
严肃清与周博远道了谢,周博远便告辞出去了。
“小人就在隔壁,大人若有需要,尽管唤小人便是。”
“有劳。”
陈管事便也辞了出去,偌大的屋内只剩下严肃清一行六人。
严肃清沉思了片刻,对严放州道:“你去找辆马车。”
严放州应了声“是”,谢飞花让影戚戚随严放州一道去,二人领命便退了出去。
众人在“登州”停留时间肯定不短,自是不能用周博远的马车,这样不仅办事不方便,说话也得小心谨慎。
严肃清又转头看向司辰逸:“你嘛……”
“嗯?”
“出去玩吧……”
“什么?”
司辰逸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掏了掏耳朵。
“出去浪,想怎么浪怎么浪。”
严肃清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
司辰逸一脸不解地看着严肃清,严肃清今日莫不是吃错药了???
谢飞花却很快明白了严肃清的意思,于是笑了笑:“司少卿便按大人说的去做吧。劳烦魏公子与司少卿一道去。”
谢飞花的意思是让魏冰壶盯着点儿司辰逸,免得司辰逸浪过头,乐不思蜀了……
魏冰壶自然明白谢飞花的意思,他本是不想跟着司辰逸,可转念一想,留在这儿不是得对着这“夫夫”二人吗?两相权衡之下,魏冰壶还是决定与司辰逸一道。
司辰逸自是不知严肃清的意思,但却不排斥这安排,总比让他留在此处看文书的强。虽然带着魏冰壶这讨厌鬼,也不影响他想出去浪的心。
安排妥当后,司辰逸便与魏冰壶一道走了,此时屋内只剩下了严肃清与谢飞花这对“孤男寡男”。
严肃清这番安排自然不是只为了与谢飞花独处的私心,而是另有一番打算。要从正面去查这“盐务”中的“猫腻”自然不会有进展,只能想些“旁门左道”,从侧面调查,而司辰逸便是这“旁门左道”中重要的一环。
谢飞花指了指耳朵,严肃清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闭目静听了片刻,才朝谢飞花道:“无人。”
谢飞花这才呼了口气,手脚并用地粘到了严肃清的身上:“唉,憋坏我了……”
“嗯?”
严肃清也不将人从身上“摘”下来,带着谢飞花就朝桌边走去。
“只能看,不能碰,难受死了!”
谢飞花原形毕露,忍不住出声抱怨。这“美人”当前,只能装作表面君子,近在咫尺却不能碰不能咬的,当真是憋坏了一肚子“花花肠子”的谢飞花。
严肃清一时语塞,这谢大阁主怎愈发粘人了呢?
谢飞花“吧唧”地对着严肃清的脖颈就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