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成以前,她绝对不敢这与他这么说话吧。
“变了?”米悦笑着摇了摇头:“之前都是根据您的喜好,特别为您定制的——专属人偶人设。”
林一屿:……
米悦:“头发黑长直,裙子永不过膝,说话温柔,脸上带笑,任何情况都不会生气……可惜,您似乎并不喜欢。”
为他特别定制的专属人偶人设?
所以……
之前她对他,都是假的?都是装的?
林一屿眉头紧皱,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米悦:“既然您不喜欢,我也装的痛苦,那还是恢复本性……”
林一屿:“装下去。”
米悦:“???”
林一屿:“继续装下去。”
林一屿嘴角微哂:“我喜欢你的定制款。”
米悦:……
啥?
她没听错吧。
米悦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林一屿:“跟我回纽约,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女人定定的看着他,很平静,一如今天下午说离开他时的模样。
只是眼里没有了光。
原来,只要他对上这双眼,里面总有无数星星在闪烁,很明亮,很喧闹。
可现在,这双眼看着他,却没了往日的温度,清冷而疏离,甚至还流露出对他的嫌恶。
林一屿没由来一阵烦躁,他正在默默平复自己不断上升的怒气,她的膝盖却往他月退上一击:“劳烦您让一让。”作势要从桌子上下来。
林一屿杵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林一屿:“做林家的金丝雀不好吗?”
这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金丝雀”这三个字,横在两人之间的遮羞布被他一下撕开。
米悦身体骤然一僵。
果然,他也是这样想的。
她是林家“圈养”的“金丝雀”,贩卖了自由换来了人人羡慕的一切,所以,她又有什么资格离开呢?
米悦紧紧咬着唇,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随着光影移动逐渐将自己隐没在黑暗里的男人,这一瞬,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后知后觉。
不值。
米悦自嘲的笑了起来,她低下头,努力去遮脸上抑制不住滚落的眼泪。
不让他看见她的眼泪,是她仅剩的尊严。
所以她只配像只“鸟”安分守己的待在他筑起的笼子里是吗?
米悦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住哭音,故作平静的对林一屿道:“让开!”
林一屿依旧站在她面前,像门神一样一动不动。
米悦气得也不去遮胸口拉裙尾了,猛地将他推开,跳下餐桌就朝楼上走。
林一屿立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别闹了。”他压着火,极力克制着自己:“明天跟我回纽约。”
“回去继续做林家的金丝雀?”米悦发现挣脱不了,站在他怀里,讥讽的冲他笑了起来:“做一个你高兴就逗一逗,不高兴就弃之敝屣的畜生,是吗?”
林一屿:……
米悦:“我很想知道它若是死在笼子里,能得您老去看一眼吗?”
林一屿狠狠抿了下唇:“你是怪我没有去医院看你?”
米悦:……
林一屿:“我可以解释。”
可以解释?
依旧如此居高临下,对她宛若施舍一般。
米悦摇了摇头:“不必了,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回美国的。”
林一屿:“你真是……”
突然吊高的声音,吓到了米悦。
看着女人吓得惨白的小脸,林一屿止住声,稍稍缓了面色后,才继续开了口:“听话!”他轻轻言道,声音降了好几度,可脸上依旧掩不住不耐。
听话?
每次都让她听话。
她不想再听了。
米悦:“你是我的谁呢?”
林一屿:……
米悦:“仰或我是你的谁?”
林一屿:……
米悦:“我姓米,你姓林,你凭什么让我听话。”
林一屿额上青筋横跳,显然耐心已经全部用完。
米悦:“还是你以为你林家太子爷可以只手遮天,想干嘛就干嘛?我告诉你林一屿!林家的金丝雀注定是要……”
“要飞”两字即将出口前,他猝不及防的扼住她的后脖,无比霸道的用嘴堵住了她的唇。
带有惩罚性的吻。
没有感情,只有占有/欲。
米悦不能呼吸,被迫承接着他的怒气。
她在他怀里挣扎,他毫无征兆的将她抱起来重新压回了桌上。
后背一触到冰冷的大理石台面,米悦立刻全身警铃大响,她狠狠揪住他的头发,硬是将他从她身上扯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米悦满脸震惊。
男人目光沉沉,一双眼瞳黑沉得犹如一口吞噬一切却不留一点痕迹的深井。
米悦有些怕了。
林一屿:“跟我回去!”
双手悄悄捏紧裙角,米悦压住恐惧,无比倔强的对男人扬起了下巴:“不可能。”
“不可能”三个字一出,“呲啦”一声响,她身上的睡衣即刻被他撕成了两半。
林一屿钳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死死按在她的耳朵两侧,而随着这个姿势,他如同一头随时准备撕咬猎物的野兽扑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