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留下来陪你!”
果然这小子,肯定装的!
看着柳天宁霎时明媚起来的眼眸,虞七嘴角忍不住抽动嘴角。
柳天宁自来熟地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规规矩矩地将手放在双膝,像小兽似的仰头望她:“宝儿,我渴了。”
虞七无奈:“看着我做什么,喝水自己倒啊。”
“哦好。”他乖乖巧巧地为自己斟满茶水,又用袖子将不小心洒在桌上的水渍擦拭干净。
他盯着虞依柒的脸,循着她的目光往外张望,半晌轻声问:
“宝儿,你可是在等人?”
虞依柒的视线陡然落到他脸上,却被烫得有些恍惚闪躲。
“没有!怎么会!”
“”
“你笑什么?”
“笑你不会掩饰,反应这么大。”
“柳、天、宁。”
“好,我知错。”
现如今已是戌时三刻,离约定期限已经足足过去了三刻钟,要来的人早该来了,时至此刻仍旧不出现,恐怕今晚也不会再出现。
虞依柒突地想开笑了,可能她还是有些不自量力。事实证明,这样的小诱惑小刺激对第五胤根本不起作用,亏她还自以为是地将其看作第五胤的命门。殊不知,究竟是谁将谁玩弄掌心。
时间不多了,她必须重新想办法在三天内见到第五胤,必要时以更大的秘密作饵。
不知怎地,此刻的心情反倒放松下来。
“柳天宁你莫笑我,此番出府,来翠微坊是借口,恐怕逛七夕坊市游玩才是你目的罢。我听春苓说,向来栾京的七夕可是会有许多闺阁女儿家,专程出门游玩,邂逅少年郎。”
“我没有”柳天宁瞪大眼睛拼命摆手。
切,解释就是掩饰。
“我是来送东西的。”
“送什么?”
“喏。”柳天宁咬着牙从衣襟将东西掏出来,垂头低声道,“我帮你寻了点膏药,大夫说治疗疤痕效果奇佳,你拿回去试试,早晚各一次,半个时辰后再洗掉,差不多半个月便能有效果。”
“等等,你是专程来送给我的?”
“不然呢!”柳天宁怒了,磨着牙晶亮着眼眸,从齿缝里逼出这声音。
“”虞依柒怔忪。
“我知道那日是我莽撞扯下面纱害了你,我想着,若是能够将你的伤治好,旁人再不胡乱嚼舌根,你一定能活到正轨的。”
虞依柒被他眼底的亮光烫得心脏一跳。正轨,多有诱惑力的词。可她现如今的正轨,只有第五胤能给。虞依柒垂眸:“其实阿爹以前找过很多大夫给我看的,都没有成功。”
“万一呢,我们不能放弃。”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望着柳天宁的眼,她脑袋里没头没脑冒出这一句。
“所以,在你家门口碰见你那次,药包是为我寻的?”
“嗯。”
“”这么些天对他似有若无的刻意规避,蓦地便烟消云散,反倒有些愧疚。虞依柒瞬间笑弯了眉眼,又是一拳锤在他肩膀上:“那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