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邻居好奇地打量于她,似是在奇怪为何吴成东的房子里竟会钻出来这两个生面孔。
虞七不放弃,上前询问:“大娘,你可知道这屋的主人,除了这地方可还有别的落脚之处?”
“你们谁啊。这几日怎么官府的人也来,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人也来。老吴可是个老实人嘞,我跟他做邻居都好多年了,他一直一个人。”
“您从没见过他有相好?”
“没有啊。我以前还给他张罗过呢,可他说心里只有亡妻一人,说什么也不肯,就给那姑娘拒了。”
“这样啊。”虞七沉吟。那真是怪了,一个人住,却藏有脂粉,那脂粉究竟是送给何人的呢?
“他到底犯了什么事,你给大娘说说?”
“其实我们是他的东家,就是他好久没来铺子里,想知道他到底去哪儿了,也是担心他的安危。大娘,您若是有他的消息,或者他回来了,可以请您差人到虞家丝线铺告诉我们一声吗?我们必有重谢。”
“啊那好吧。”
虞七再次向大娘致谢,而后才和姜生一道离开此处。
沿着杂乱的小巷子一直往前行去,穿过闹市,来到承西大道,周边变得秩序井然,周边皆是高院大户。
不知不觉竟走到柳家来了。
而前方迎面而来的人让虞七蓦地眼前一亮。
“柳天宁!”
对了,柳家就在城西。
或许可以求舅父舅娘施以援手?虞七笑起来,提起裙摆蹦着朝柳天宁而去。
“柳府”的牌匾搞搞挂起,气势壮阔,一笔一桩,遒劲有力,尽显皇商风范。而柳天宁和他的小厮手中提着几个油皮纸串成的包裹,正往柳府拾阶而上。
他似是以为幻听,愣了片刻才转头过来。一见虞七戴着面纱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他奔来的模样,便立刻悄悄将手中的包裹往身后藏去,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宝儿,怎么是你,是来找我?”
“不是。我来城西找丝线铺的掌柜碰巧路过,正好看见你。上次你救我还没来得及正式多谢你,你要是有空,不如让我请你吃饭罢。”虞七笑弯了眉眼。
她本以为柳天宁会一口答应,却没想到他竟连连摆手拒绝:“不必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身为表兄若是连自家妹子都护不住,岂不是废物。”可他说着,声音竟低下来,似是有些强颜欢笑。
“你怎么了?”
虞七试探道。
“就是我听到最近的传言了。说得很难听,你可还好?”
“什么传言?”
柳天宁实在难以启齿:“那日在我家,不小心将你面纱揭下,害得你被那么多人围观。她们都说你的脸是得了怪病。”
“就因为这?哈哈。”
柳天宁本以为会看到小姑娘垂着头耷拉着耳朵,一言不发的样子,甚至他都已经默默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帕,准备好要递给她了。毕竟这种伤心事,谁又愿意多提呢?
可他万万没想到,虞七捧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柳天宁眨巴眨巴眼:“你笑什么?”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我虞七是那么脆弱的人吗!”虞七伸出拳头锤在他肩上。
“”柳天宁瞪着眼,不着痕迹地与她拉开距离。这人来人往的,被人看见,她的名声岂不是更别想要了,“对了,五皇子可还有为难你?”
虞七的笑缓缓收了,挺直背脊眯起眼:“没有。
不谈他了,多无聊啊。”
话是如此说,可垂在身侧的手却紧了又紧。
突然,一个油皮纸包裹掉落在地。
小厮慌忙捡起抱在怀中:“不好意思,绳子断了。”
那分明是药铺开药专用的药包。虞七抬眸关切:“你生病了?”